第八章 暗斗(3)
气氛已经尴尬到极点,此时屈伦若再不低头,恐会更加尴尬,以致丢丑。再加上之前逐鹿之事,他本想先给安沛昭一个下马威,没想到一步步钻进人家设计的套里去。使他失了先机,虽然心中不甘,也只能先低头服软。
他心中暗恨,却也无计可施。他知道安沛昭想听什么,也清楚自己此行而来最主要的目的是朝拜圣人,劝说圣人两不相帮。在没达成最大的目标之前,其他的事情可以先放一放。便沉声道:“这件事确实是屈顿做错了,他尚需磨炼,依我看,婚期先往后延一延吧。”
安沛昭心中窃喜,脸面上却正色道:“年轻人,就应该多加磨炼,做出一番事业,先立业,后成家。小女并非不愿意嫁,只是想激励他一下,只不过话说的有些决绝而已。我看屈顿将来必有一番作为,到时候,小女必心悦诚服。好事多磨,他们现在毕竟还年轻,以后的日子长的很”
屈伦心中愤怒,脸上却没多少表现,缓缓点点头:“劳哥哥费心了。”
安沛昭伸出一只手,指向自己营地笑道:“咱们回营再叙。请,哈哈哈哈。”
屈伦沉声道:“请。”也跟着皮笑肉不笑的干笑两声。
在接下来的路程里少了几分欢笑,多了几分肃杀,二人各怀鬼胎慢慢前行。
回去的路上依旧是赤纳驮着明月依,人畜皆不敢靠近它。可是明月依非要缠着军刀,军刀只好离开大队陪着她走。他从怀里摸出一片衣角,递给明月依。明月依会意,便悄悄收了起来。
军刀对赤纳说:“谢谢你。两次救了明月。”
赤纳也不理他,反而加快了脚步。凭军刀的马追不上它,便在后面吊着。
明月依跑在前面,回头笑喊道:“军刀哥哥,大白是很好的,它喜欢你呢。”
他们走的不快,待回到营中,天色已晚。
当晚营地里点起篝火,大家热闹了一场。
屈伦的部下与安沛昭的部下多有经年不见的亲友,因此这一场晚会参加人数着实不少。一座巨大的篝火占地一千多丈,是由一个个小火堆围成的一个大火圈,远远看去,映着这边的天都是红的。一条条木棍立在火边,串上大块的肉,被篝火烤的滋滋流油,香气飘在空气当中,让人更有食欲。谁想吃了,便片下一条,和着烈酒咽下肚去。有的人拎起一整条羊腿,半生着就往嘴里塞。也有小的火堆,大多是几个关系不错的,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或烤全羊割肉吃,或喝酒划拳。没喝几碗,群情便热烈起来,有的大声呼喝,有的唱歌,有的拉琴,有的甩开膀子摔跤。热闹闹,乱哄哄,好不快活。
军刀席地而坐,此时天气尚冷,他只穿单衣,明月依坐在他身边唱歌看星星。一群花枝招展的少女在他面前跳舞,扭着屁股,震颤着胸脯,向军刀抛媚眼。
赤纳在暗处啃羊肉。它喜欢生食,虽然熟肉很好吃,但是多年来食生肉的习惯让它积习难改。每日不尝点血腥,嘴里能淡出个鸟来,恨不得把自己舌头咬下来吃。
它正嘎吱嘎吱啃着骨头,忽然听见有人叫喊:“光吃酒有卵意思?不如找人来场较量给大家伙助助兴啊!”
这人嗓门很大,压过了嘈杂的吵闹声。喊出来之后,场面安静了不少,大多数人都看向他。众人多多少少都对他有些尊敬,想必他定是个有身份的人。
赤纳听这人喊的中气十足,想必有两下子。便跳到毡包顶上看热闹。
只见一人赤着上身,只穿了一条红裤子,圆脸虎目,满身遍布刀疤,看上去极其彪悍。
他是屈伦的人,此时正站在一个同样是赤着上身,穿着一条黑裤子的男人面前,说道:“胡达,上次的事儿没完!”
这个叫胡达的也是非常彪悍的人,身上更是横七竖八地满布疤痕,是个身经百战的猛将,正坐在地上喝酒,想必是安沛昭的人。见那人挑衅自己,他干了一碗烈酒,摸了把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