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四章 私心

春茹看着燕玉恍然的样子，嘴角抿起了一抹笑容，道：“是，是今上开恩宽恕的那些人，今上一言驷马难追，没有人能够再处置他们了。”

燕玉心中的石头放下，缓然的松了口气，说道：“既然如此，我便放心了。”

“那你可想离开么？”春茹立刻追问道。

燕玉却并未立刻回答，她的心中分外纠结，没有答案。

来这里的确并非情愿，可若是要离开，又要去向何处？

她已经没有家了，与她相识的人，除却被押入大牢之中的人之外，便仅仅剩下了这太子府之中的人。这偌大的中原，她竟只有这一方寸土熟悉。

春茹见燕玉似乎还在犹豫，便抿了抿薄唇，说道：“你生性刚洁，这太子府不适合你。”

“春茹，你说的话，我会好好考虑的。”燕玉垂下眼帘，道：“我的确不属于这太子府，只是我与你不同，我做的每一件事，至少要考虑到后果才行。”

春茹也担心自己再执着下去，她会看出破绽，于是说道：“好吧，那你好生考虑，也听我一句劝，不要将自己一辈子都耽误在了这里。同一个不喜欢得人在一起，是不会快乐的。”

接下来几日过的平静，燕玉听了春茹的话，除了心中思虑，应不应当离开之外，还想要再去见裴玄章一面。

至少，要对他说一声谢谢，谢谢他放过了林大哥。

只是一连多日，一直到这京都到了寒冬天，冰雪下坠而来，那人都并未再来寻过自己。

“燕玉，殿下一向是如此的。”春茹望着燕玉的背影，道：“你现在便像是从前的我一样，殿下心情好了，便来找我。我也日日盼着，夜夜盼着，他能够来见我一面，陪我一晚，我都已经分外欣喜。可是后来，到了你出现，我便知晓，自己并非是唯一了，也便都想开了。”

已至于夜晚，想必裴玄章今晚是不会回来了。

燕玉垂下眼帘，心中的火苗灭下，而正当此刻，那殿院之中的朱门被吱呀一生的推开，两个人的视线同时的朝着那朱门外望去，却见裴玄章被一人搀扶着走近。

他似乎是醉了酒，身体踉跄，燕玉的心中悸动了一寸，下意识的便想要上前帮忙，可是春茹却是拉住了她的胳膊，一路带着她躲在了那殿院的灌木之后。

“你为何不上去帮忙？”燕玉蹙着眉问道。

“嘘。”春茹将指尖抵在唇瓣上，轻声说道：“你看。”

燕玉望去，却见那除却搀扶着裴玄章的人之外，身后还跟着两人。

其中一人一袭白衫，身上披着浅绿色的斗篷，在这夜色之下，倒是宛如谪仙。

“我们会派人照顾好殿下的，还请孙小姐放心。”老白搀扶着裴玄章说道。

那孙小姐的眼眸之中仍带着担忧，老白却道：“孙小姐不必挂念了，这如今天色已晚，若是被人知晓您这么晚了还未回去，还至于太子府之中，有损于您的名声。”

那孙小姐这才作罢，行下一礼之后便离开了。

燕玉望着那女子离开的背影，好似失了神。

“你并非中原之人，想必不知晓那女子是谁。”春茹道：“那是殿下的副帅，孙将军之女，孙若凝，她一直都仰慕着殿下的。”

“我不知道。”燕玉的视线直视着前方，喃喃开口道。

“其实这么长时间以来，殿下的身边也不是没有女子相称，比你我门当户对者众多。我一直都清楚，殿下在喜欢我，也不过是因为我的这一张容颜，不会给我名分的。”春茹说道：“你的性子太过于刚烈，过刚易折。殿下现在喜欢你，便宠爱着你，但若是有朝一日，他身边真的有了举案齐眉之人，你又该如何自处。”

——外面的雪片片落下，将这整个京都都点缀成了雪白色的色彩。

燕玉思索到了后半夜，终是下定了决心。

裴玄章，兴许，你与我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