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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残阳泼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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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道:“谢贼!他们怕你,我可不怕!太傅大人请传令,今日全军定当血战到底,我大绥的好男儿,不会有一个贪生怕死之徒……”

“都放下剑”,桓听蓦地打断他。

“什么?”

沈将军不敢置信地看了看桓听,又看了看小皇帝。

“朕说要投降,爱卿方才走神了吗?”陆凉满脸无辜地说,“就连太傅都同意了。”

“你们……”

沈将军想要质疑些什么,惊怒有之,痛恨有之,悲愤欲绝有之。

可这两人,一个是他的君主,一个是他追随三十年南征北战、最敬仰的人,他哪个都不愿去抨击,便只能做出自己的选择。

“臣今日当为国死节,先走一步”,他深吸一口气说。

随后一正衣冠,面向离泱城外的长河,揽衣下跪。

这条河连着北湾,北湾几经周转,会汇入横碧江。

横碧江那头,就是南渡之前的绥国故土了。

也是他们这么多年,生生死死,做梦都想要收复的失地,想要光复的旧山河。

沈将军对着北方,叩首三次,然后猛一回手,挥刀斩向了自己的脖颈。

鲜血冲天。

谢兰亭俯身,替他合上至死不曾瞑目的双眼:“厚葬吧。”

绥国百官踌躇一阵,黎州城主第一个站了出来,领了她的命令。

谢兰亭步上高殿,如坠云间,俯瞰整个离泱城,恍惚有种天地垂于檐下,乾坤都如覆掌的感慨。

“太傅还立在那里做甚?”她转头,带着一丝戏谑地说,“何不来此与我并肩,再最后看一眼你的大好河山?”

桓听沉默,并不移步,只是隔着人潮,以目光与她对峙。

他白衣上血痕散落,犹如一群折翼的红蝶,寂然卧在一片白雪之间。

一瞬间,谢兰亭被他看得几乎有种错觉,眼前这个人,似乎和上一世被她引为军师、最后又背叛她的那个桓听重合了。

她并不是一开始就信任他,也曾严加戒备,真正让她转变心意的,是一场谈话。

上辈子灭绥后,她驻军离泱,某天,骆国引兵攻来,桓听出战,重伤险胜而归。

他的白衣上落满了血,就像此刻眼前所见的一样。

那样重的伤势,就算是见惯杀伐如谢兰亭,看了也不免心惊。

她扔给他一瓶灵药,面色复杂道:“太傅这么拼命,如果是为了取信于我,那你已经成功了。”

桓听淡淡说:“我是为了天下苍生。”

谢兰亭冷笑:“你的大绥都亡了,还说什么天下苍生?”

桓听面容沉静,秋风里凉灯的雾气萦绕在他的眼睫上,轻轻浮动,犹如雾里看花:“今日,骆国随军携百姓数千,罔顾其生死,驱赶他们来冲撞我军。”

谢兰亭一怔。

桓听又道:“尽管我及时收拢军阵,仍有数十名百姓被误杀。他们当时……完全没有一丝害怕,满脸木然,甚至对此习以为常。”

“我每思之,常觉心惊”,他叹息着说,“人在乱世的黑暗里沉浮久了,便麻木了,不相信从前真的有过那样来自盛世的一缕光。”

“别说百姓了,就连我也不信”,谢兰亭侧过脸,望着远处绵延无边的长夜,“这些年间,一直都是无边的战争与杀伐,从来没个尽头。”

“是啊”,桓听垂下了眉眼,“我出生的时候,仙洲便已经烽烟四起,山河飘摇了。”

一种彻骨的苍凉,在他语气中蔓延:“可是那个时候——谢将军生得晚,或许没见过,在那时,盛世的脚步尚未远去,人人都还记得,从前的太平年岁,哪怕无边长夜,也有灯火满街、繁花漫天。这才是人间该有的常态,而不是……所有人都对灾难习以为常。”

谢兰亭默然良久:“你对我说这些话,又有何用?我只是一个握着刀剑的杀人者。”

桓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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