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上元节2

上元节着实热闹，元安街上人头攒动，灯火通明，灯火照得黑夜犹如白昼。

杂耍卖艺的周围挤满了人，拍手叫好，毫不吝啬地掏出几个赏钱。

猜灯谜的摊位前围着的多是成对的男女，男子为了在心爱的女子面前挣一挣面子，使出了毕生所学，猜出来的昂首挺胸，等着接受身边女伴的崇拜。猜不出地灰溜溜拉着女伴走了，嘴硬说一句：“这灯笼有什么好的，我带起你去买更好的灯。”

顾君儿和朱嫣然二人虽并肩而行，心中却各有丘壑。

几人顺着人流走，很快便被带到了元安门。此时这里已经聚集了许多百姓，都在等着一揽圣上的龙颜。

后面的人不断涌过来，她们已经无法再返回去，只好也留下。

在这聚集的人中普通百姓居多，由于人多，挤挤攘攘的。朱嫣然拧起眉头，嫌恶道，“别挤了，把我衣裳都挤皱了！这可是我特意准备的羽锦织。”

她的丫鬟翠云见状替朱嫣然推搡身边的百姓，尽量多给她腾出一点空间。然而越是推搡，身边的人越是挤来挤去，让朱嫣然恼火地想骂人。

周围传来一声惊呼，“看！城墙上！圣上出来了。”

众人停下吵嚷，齐齐跪拜，口中高呼“皇上万岁！”

顾君儿等人也急忙跪下，顾君儿偷偷抬眼望向城墙上 ，只见城墙上站着一排锦衣玉袍的皇亲贵胄和肱骨大臣。最前方中间位置站着一身穿明黄的中年男子，气势威严，那一身龙袍显示了他尊贵的身份，大襄的君主。

季云骞站在皇帝的左侧，负手而立，面无表情，仿佛并不喜欢这样的场面。

突然，他于人群之中看到了顾君儿，她戴着面纱，那双充满故事感的双眼非常有辨识度。

二人目光短暂相接，顾君儿随即低下头去。

“今天是个祥和的好日子，大家请起，不必多礼！”皇帝对着百姓大声道，他略带苍老的脸上此刻堆满了慈祥的笑容，仿佛他不是一个君主，而是一个享受天伦之乐的老翁。

众人起身，皇帝接过仕者手中沾了吉祥水的树枝，往城墙下挥洒几下，寓意为子民们驱散阴霾不幸，播撒幸福安康。

撒完吉祥水，便是百姓最爱的撒钱环节。

侍者双手奉上一个明黄稠布做成的钱袋子，上面用丝线绣着一条脚踩祥云口吐灵珠的五爪金龙。

皇帝接过钱袋，从中掏出一把金豆，颗颗均为上品。

“愿上天为我大襄国的百姓世代祥和！”一把金豆撒向城墙下的百姓。

在皇帝先撒下第一把吉祥金之后，其他的皇亲贵胄和官员们都各自领到了一些金银，朝地下的百姓撒过去。越靠近皇帝的人分到的金银越多，像顾向松站的位置，只分到了一把银豆子。

城墙下的百姓躁动起来，先是跳起来去接，随即纷纷蹲下身去捡掉落到地上的金银豆。

顾君儿等人被百姓裹挟在其中，推推搡搡几乎站不住。

在众人纷纷低头寻找抢夺的时候，一颗小小的金豆子悄然掉入了顾君儿怀中，顾君儿将它握在手里，下意识抬头去寻，正对上季云骞意味深长的双眸。

朱嫣然极力避开旁人的触碰，嫌弃道，“抢什么呀？跟没见过钱一样？”她对顾君儿说：“哎呀快走吧快走吧 ！再不走一会儿被这些贱民生吞活剥了？”

顾君儿瞧着城墙上的季云骞，心中突然萌生了一个想法。前世，三年后的宁王谋反成功是顾家悲惨结局的最终原因。

父亲忠心太子正统，不愿意委身宁王，沈恩杰趁机在宁王耳边怂恿，在兵变那晚，直接派出一队人马抄了顾家，整个顾家，除了朱氏一党人，全部被消灭殆尽。

记得那时，太子阵营最得力的助手就是季云骞，彼时他已经是一品镇国将军，接管了季家十万大军，非常有能力与宁王一战。

实际上，如果不是季云骞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