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旧人（三）

师习艺，几乎记不清爹娘的音容，但是家里的情形我知道很清楚。

我爹……他老人家……”

石松昀摇手止住他说下去，说道：

“做子女的不可以评论自己的父母，你爹不是个坏人，如果说他有什么缺点，那就是野心太大，心胸太过狭窄，如果结下一点仇恨，必须报复。

老实说，这也算不得什么缺点，人非圣贤，谁能十全十美？所以你不必将这件事挂在心上。”

天婆婆说道：“令尊骆兴渊劝我们一件事，那就是凭我们的人缘和功力，可以谋图武林霸业，在南北黑白两道十大门派之外，自立门户，不出二十年，就可以臣服武林。

他有一句话说动了我，那就是：除了武功之外，就凭毒王的女儿，便可以使天下武林慑服。”

骆菲柏痛苦地说道：“他为什么要这么说呢？难道他自己有野心？”

石松昀感叹道：“对了！他有一份长远的打算，他期望武林霸业的型式是南骆北石，相互呼应。他的计划没有说出来，遭受到我强烈的反对。

对我来说，我只希望有一个温暖和乐的家，就如同当时那样，我已经十分满足，我觉得谈什么武林霸业，那不是真正习武的人，应有的想法。”

天婆婆叹息一声，幽幽地说道：

“那就是我们争执的开始，我记得你的一句话，你说任凭毒技如何盖世无双，终有克制之道，世间上还没有听说过以毒服人的道理。

这句话引起了我的意气用事，因为我以为一个人的生命受到控制的时候，自然只有拱手臣服，结果我们赔了一个诺言，我尽量钻研毒技，你全力钻研解毒之方……”

石松昀小心翼翼地说道：“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天婆婆点点头表示同意，但是她义说道：

“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但是有一样不能过去的，便是人的记忆，我不能忘记这十几年岁月的历程的点点滴滴，特别是恩恩怨怨。”

石松昀默然，但是很快他就举杯说道：

“枫红！我敬你，我为我过去的愚蠢而深表歉疚，但愿你能让我补偿，离开这清江小筑，回到昔日的乡居。”

天婆婆淡淡地笑了一笑，说道：

“你休要把事情想得那么轻松美好，恐怕有不容许我们如此如愿以偿的。”

“谁？有谁会这样呢？”

“戈芊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