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旧人(一)
一晃而下,斗笠替代了靶子,噗、噗、噗,从上而下,三柄飞刀,竟然整整齐齐插在斗笠之上。
马援惊呼了。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敏捷的身手。
骆菲柏和冷秋惊呼了。他们在对方一脱斗笠的时候,竟然发觉来人就是野店里的那位老头。虽然他的衣服换整洁了,腰也不佝偻了,还是一眼就可以认出来。
天婆婆也惊呼了,只是没有人注意到她,微张着嘴,那没有声音的惊呼。
天山草原之鹰马援站在一旁,没有再攻击,他似乎在等待什么。这时候在溪流的上流,淌下来一只朱红小舟,站在舟尾摇橹的,竟是扎着小辫子的小非虹。
老头将三柄飞刀摘下来,双手交给了马援,听不见他在说些什么,但是,从远远地看过去,可以看得出有一种惺惺相惜的表情。
小舟靠岸了,老头对马援起手作礼,跳上小舟,朝着这边划过来。
冷秋口中哺哺地说道:“真没想到,是他们!”
天婆婆问道:“怎么,冷秋你认识他们吗?”
冷秋摇摇头答道:“不认识。但是,在野店中为我们解毒的就是这位老大爷。”
天婆婆几乎是浑身一震,显然是受了极大的意外所震撼。
骆菲柏关心地看在眼里,忍不住问道:
“天婆婆!是前来挑衅的吗?”
天婆婆意味深长地说道:“但愿他是。”
她缓缓地走出凉亭,沿着小径,向溪流走去。来到一处天然堤防的斜坡,她停住了脚步。
那老头也已经弃舟登岸,朝着这边走过来,走到斜坡之下,仰着头,望着上面,凝视着,嘴唇在微微的颤动,但是,没有说出话来。
这时候骆菲柏和冷秋真正看清楚了,来人已经不是野店中又老又脏的怪老头子。除了满头苍白之外,倒是有一股中年人的英挺之气。
骆菲柏轻轻一扯冷秋的衣襟,低着头说道:
“冷秋!你看得出来吗?”
冷秋也悄悄说道:“老大爷似乎是与婆婆相识。”
天婆婆却冷冷地大声说道:“我们岂止是相识……”
老头颤抖的嘴唇,终于说出一句:
“枫红!原谅我来得冒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