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沈薏苡

这一天，沈三娘子沈薏苡照旧坐在段景怀里，听他讲着这些机密，手里有一搭没一搭的搅着汤匙。

半晌，才悠悠的对段景说道：“爷，粥要凉了。”

段景闻言看了她一眼，望着那早已不冒热气的粥。

一瞬间，沈三也不确定是不是他揽着自己手收紧了，可能是自己晃神了。从他的心腹说出让自己用身体来为他换取前程这种话。沈三就将自己的心封闭起来。十五岁前，世人皆道，沈三小姐菩萨心，十五岁后，坊间流传沈三小姐菩萨身，人人可膜拜。

沈三见段景喝了粥，从他身上起来，莺莺耳语道：“爷，可要歇了?”

段景点点头，却不起身，轻扶了一把沈三的手腕，说，今儿就歇在这。

沈三僵了一霎，立马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说出的话和往常一样冷清：“好！”

段景注意到她的不寻常，并没有在意，右手映着烛火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

段景的书房很大，此刻，窗外风吹打枯枝的声音格外大，偶尔有瓦片掉落的声音。

段景过来抓住她的手时，她打了个激灵。

“你的手还是这么冷。”

段景几不可闻的叹息道。

“什么？”

沈三没听清，今天一整个精神恹恹的，很是不对。

她知道段景对这种事不是很热衷，所以，但是两年前，他们就固定每个月初九在一起歇息。沈三每次都亲自下厨给他熬粥，然后陪他回房间休息，这次怎的突然变卦。

段景知晓她的月事在下旬，这个办法行不通。

沈三的脑海里还在天人交战的时候，段景略粗的呼吸声从背后传来。

书房里的床是专门为她置办的，段景搜寻了北地的白狐皮，很软也很暖。

每当她来书房议事，银炭炉也比往常多。

沈三心里叹息，面上的表情也有些空旷：“爷，前几日才将将跟路二公子吃过饭，这会子陪您，恐落了……”

“无妨，歇着吧！”段景轻飘飘的声音传出来道。

沈三看着段景耳朵红了，也不晓得说些什么，她今天熬粥一时走神，下的药都比往常多。

沈三闭上眼，心里温习着之前学过的春宫图，到底是两年前练习过得，动作僵硬的不成样子。

段景倒也不急，看她一点一点的勾着自己，慢慢的说道：

“阿苡，我去求亲，可好？”

沈三一震，外衫已褪，这会身着肚兜，靛蓝色的兰花衬得她更白了，不知是冷的还是惊的，沈三一个瑟缩就要起身。

段景按住她的身子，将人往怀里带了带。

沈三让强自己清醒，这会子脑子却又跑偏了，心里乱糟糟的，嘴里吐出来的话也不知道怎么个顺序，脑子还蒙蒙的，话倒出来了：

“爷昔日说，断爱柳二姐姐的性情模样，阿苡还……”

此一句出，下一句也已经“我已不是沈府中人，只此一具身子能为爷带来裨益……嗯”

话还没说完，段景将她的嘴堵上，说，“阿茹，我娶你只为我想娶你，不干旁的事！”

是夜，烛火久久不灭，天还未明，已有一批新的银炭换上。

沈三还不曾醒来。

段景一直以为沈三是因为见惯了自己运筹帷幄的腌臜计俩才一味偏躲，谁知她竟是因为昔年学堂一句戏言。

原话是柳四一直觉得姐姐管自己太严，当时柳二小姐已然有了小定，便是学堂前辈陆嘉学，自己也是对柳四戏称，陆大哥的夫人柳二姐姐端是性情、才貌一绝，自己独爱义妁。

众人哄笑，年少时的爱恋是怎么也藏不住的，可后来阿苡越发远离自己，不得已，一招苦肉计将阿苡绑来身边，想着三年五载，她定会接受自己。

想当初阿苡定时听到了前半句，小女子心思尽显，以为自己喜欢陆夫人，从此错过五载光阴。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