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伤悲恸
这传话的伙计就比陆然他们快几个脚程,陆夫人还没有回来,陆家二郎还在学堂念书。
陆府管家前脚才让人去请大夫,后脚就看到陆然将陆柏实背回来,大吃一惊:
“陆然,怎么回事?”
“方才那闲汉只说郎君救人去了,怎么郎君会被你背回来,为何还昏迷着?”
“爹,你快让人去请大夫回来!”
陆然实在来不及解释,一边走一边对着陆管家说。
“才去请了人,本来打算预备着,没成想郎君竟昏迷了!这……”
陆管家一脸焦急:“我去让人请夫人回来!”
陆然草草解释了几句今日在外面发生的事,脚下步子不敢停,飞快地背着人去了陆柏实的院子!
约莫一炷香时间,陆夫人和大夫前后进了府。
安大夫一边捋着自己的白胡子,一边向陆夫人问安,那些个达官显贵硬说自己不会看脸色、说奉承话,自己这回一入陆府的门就跟陆家主母问好,这还不是懂得人情世故?哼!看以后谁再说自己老古董!
安大夫想到这,神情略带骄傲,一脸求夸奖的看着陆夫人:“陆夫人近日可安好?”
陆夫人嘴角抽了抽,实在焦心儿子的情况,忙不迭道:
“好,好,安大夫,您来了,快请!听说我儿落水了,劳您费心!”
听到陆家来人说陆柏实落水,安大夫就急急忙忙过来了,这会子安大夫是嘴上不停,脚下也不停。
匆匆见完礼后,陆夫人匆忙让安大夫跟着她去了东院,看着素日生气勃勃但这会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大儿子,陆夫人心都揪得疼起来了。
在齐家做客时,听闻齐京墨抱着齐家大娘子齐云苓回来时,她就大吃一惊。
后来齐京墨嘱托仆妇来花厅告知要请主母过去时,又听那仆妇说:
“郎君让老妇告诉陆夫人,是陆大郎君救了我家大娘子,这会子也应该回府去了!只是陆大郎君也昏着,还不曾醒!”
齐家大夫人担忧女儿的情况匆促送客,陆夫人也忧心自个儿子,慌忙拜别齐府。
那安老大夫诊完脉,手下不停地写着方子。顿了顿,又看了看陆柏实的舌苔说道:
“令郎应该是误食了软迷散,却不知与哪味药相冲,天寒水凉,怕是肺部有些积寒。
但此刻郎君昏迷不醒,一时无法知晓别的症状。我先给令郎开一剂退热贴,今日若不高热,熬过去就好了。”
陆夫人脑子蒙蒙的,说出的话都带着惊讶:
“软迷散?高热?”
看着大夫又开始写方子,陆夫人心疼的坐在陆柏实床边,半天开不了口,好半晌才强行逼退泪意问道:
“大夫,这软迷散的药效什么时候过去,我儿什么时候能醒来?”
“约莫七八个时辰吧!退热贴先煎上,提前准备着,用不到最好,三碗水煎成一碗。”
大夫一边收笔一边摇头:
“一般市面上的软迷散,药效过了就没事了,刚刚给郎君号脉,这软迷散倒是分外霸道。
老夫一时也分不清具体是什么缘由,君臣佐使,差一不可呀,故不敢妄下结论!”
这安老大夫,是三年前从狄城游历到京都的,只说自己姓安,年龄不详,看着有五六十岁,凭借一身真本事在这寸土寸金的地方搏出点了名声。
但他为人木讷,只管医人了事,不愿拐弯抹角的说病情,亦不热衷处世之道,比他知世故懂医术的人多了去。
故很多眼高的权贵并不召见他,他倒也乐呵,就是最近收了个小徒弟,才开始热衷于跟人打招呼!
幸而陆家大郎君陆柏实素有贤名,为人温和,多得人敬重。
这陆夫人前些年害了头疾,久久不愈,安老大夫来他们府里看过陆夫人的头疾,施以针灸,颇有效果。
陆府一门为人和善,安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