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出手,左右为难细斟酌

在我没有到远程汽销公司前，汪树己和阴华群是死对头，据说总是尿不到一个壶里去，开会两人不靠在一起坐，干部聚餐都不在一张桌子上吃饭。我到远程汽销公司后，他们俩竟然奇迹般和好了，团结得如同穿了一条腿的裤子还嫌弃肥大，不但要经常在一张桌子上一起吃饭，磋商下公司的大事，还合作和谐地在一个房间，一起消遣，打打扑克、搓搓麻将。参与他俩聚会活动的都是公司内的干部，孙永军是骨干分子定了，他每场均在。

赵启骏真的很适合当间谍，一些内容都是他活灵活现地报告给我的。我听了他实心实意为我好的报告后，往往正高兴着的心情也会马上变为很不好。很多次我都很犹豫，不知道是让他继续给我报告好，还是从此不让他再报告给我好。听到他的这些报告，的确可以知道一些事情的内幕和原委，也能做到在心里提前防范，或者揭露，或者反击。但是，心里也从此有了负担，在不经意间会装满负能量，让自己如履薄冰，晚上做噩梦，白天工作顾虑重重，不能下狠手，更会极大影响自己对某一件事情的判断和处理，有时，还会自己跟自己较劲，无缘由地发狠、发怒。

后来，有关我的风言风语是越传越多，不但赵启骏有报告，简董也会有意无意地透露点给我。当然，简董透露的许多事情是牵扯他。例如有这样几件：在下面哪个部门办事时，要打着简董的旗号呀，这样很不好；例如，晚上经常在宿舍楼上瞎转悠，还听人家年轻人谈恋爱的墙角，很不道德嘛……

赵启骏的报告，我可以防范于未然，更可以置之不理，权当没有听见，或者告诫自己以后对某件事要特别小心。但简董的提醒，我却不能不重视，不解释，不反击。有一段时间，我的心里觉得很冤屈，又不好明确表现出来，就心事重重。后来，终于找到了一个机会，索性用半开玩笑的方式，和简董抱怨：“简董呀，咱公司大小共18个领导干部，我一个人要面对着他们34双明亮的眼睛，他们天天都无死角地监控着我，我就是想犯点坏事都不能，呵呵……人呀，怎么可能是圣人，一点点的失误都没有？百密还有一疏呢。不过你放心，我心里时刻警惕着，肯定不会给您惹祸。”

“有的时候，我也清楚你的难处，知道你不容易，可是反应过来的很多，而且个个都是针对你的，听了后，心里就很窝火，觉得你太不小心，为什么凡事不能前后左右先多思量一番，总是要给人家提供一些口实？”简董语重心长地说，“你呀，也要认真反思一下，为什么你打击面要这样大？难道全公司就你一个是好人，其他的人都在整天盼盼着公司黄汤了？啊呀……”看得出，简董也是愁云密布。

是呀，难道公司里就我自己是好人？这怎么可能呢？

一段时间，我已经成为了公司内的烫手山芋，彪悍的罚款让公司内怨声载道，不管认识不认识我，都会有人背后骂我。不知是懵懂转向了，还是诚心有意作对，孙永军仅仅因为手机振铃就被我通报罚款了三次，分别说200元，300元，400元。可以理解，他杀了我的心都有，眼珠子都变成小白兔的了，红彤彤的。

我也曾经设计过一个周密的计划，考虑到我也总不能四面树敌，先逮住炸翅的孙永军一个人折腾明白了，对于其他人，能放一把，就先放一把。

现实却身不由己。是简董根本不给我实施先打击孙永军计划的机会。

离着春节还有三天的那个中午，刚刚下班回到家，正要吃饭，简董突然给我电话：“要过年了，更要管好厂区的安全和纪律，要突然袭击地查一查，例如都是谁的办公室里屡教不改地放着一些私人物品，例如一辆破自行车还要整天放在办公室里；还要查查，有没有的办公室，中午不关空调就离开的，咱公司当前的电费居高不下，这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浪费现象，必须要彻底刹住。要从干部抓起，让干部们起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