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那律的异样

那律闷闷地嗯了一声。

蛮王塞进一瓣橘子看看那律，又看看苏乐，垂下眼皮继续吃橘子，外孙女难得亲手给他做一样东西吃。

腊月二十九，苏乐要回朝夕院，这是院里的惯例。

在这一天朝夕院所有的孩子都会回来吃团年饭，无论是朝夕队的还是出门做工的。

一脚踏进院子，热闹扑面而来，幸好当初这块地够大，否则还真容纳不下这小一千人。

“老大”

“老大”

苏乐一一打过招呼，抬眼看过去，一个个精神抖擞，红光满面。

吃过饭，骊娘指挥着人撤掉饭桌，在院子中间搭起了篝火，大孩子带着小孩子围着篝火载歌载舞。

离篝火远一些的墙边放上一圈桌子椅子，摆上水果吃食。

没跳舞的孩子聚在一起聊着过往。

“我是被阿远捡来的，他说这里有吃的，我饿得受不了就跟着他来了。”

“害，我当时被好多人欺负，快给打死了，是老大看到了我，带回来的。”

“我啊，我爹战死了，我娘被土匪打死了，我在街上捡剩饭都要被打，后来看到毛瞎爷在讨饭，我就跟着他，他就我把我带了回来。”

“我就不一样了，我是自已跑来的，我看到这院子里好多和我差不多大的孩子，阿山给了我一个馒头，我就进来了。”

“还有我……”

“若不是有朝夕院，我可能也去山里当土匪了。”

“当不了，可能早就死了，那时候的我们太小了。”

时隔多年，他们可以平淡地提起伤心的过往。

惹木听着也想到了她自己。

那时候她才四岁，爹战死后，她亲眼看着她娘被上等户家的老爷侮辱至死，找到机会去报仇结果被人抓起来挂着打，她以为死定了，没想到被几个比她大不了多少的孩子救了。

救她的人就是墨来、柳星野和老大。

“老大”

苏乐坐在一旁听毛瞎爷讲着最近发生的事，听到呼唤抬头看过去，大孩子们举着酒碗，小孩子们举着茶杯，一瞬间整个院子都安静了下来。

一个孩子站出来，“老大，没有你就没有我们。”

“老大，没有你，我早就被打死了。”

“我也是，不是老大我早就饿死了，不可能还学到一身本事。”

“这碗酒敬你，只要老大有事，招即来，来便战，战必胜。”一饮而尽，摔碗为证。

“招即来，来便战，战必胜。”所有孩子异口同声，一饮而尽，摔碗为证。

惹木也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摔碗为证。

柳星野到现在都觉得当初苏乐给她的那只烤鸡最好吃，若不是遇见苏乐，她可能也去做土匪了吧，可能不是土匪，而是靠身子换地位的压寨夫人，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摔碗为证。

毛瞎子虽然看不见，但感觉眼眶都湿润了，墨来想起小时候，当初朝夕院的孩子越来越多，为了养活他们，苏乐无所不用极其，裂开嘴笑了，都值得。

看着眼前的场景，苏乐喉咙里好似塞了东西说不出话，端起酒碗站起来，一饮而尽，“谢谢”。

她当初的目的只是想让他们活下来，没想到收获了一份重到她拿不起的真心。

阿山牵着一个女孩的手从人群里钻出来，跪在苏乐和毛瞎爷面前。

“老大，毛瞎爷，墨头，骊娘，我找到心爱的姑娘了，她是卡帕（花），请几位作证，我想娶她，想一辈子对她好。”

女孩红着脸羞涩地低下头。

苏乐和墨来对视一眼，这可真是大喜事，朝夕院头一回，怎么办，他两没经验。

毛瞎子大笑了起来，“好，好啊，回头我去找梯玛给看个日子，放在年后吧，过完年让这群小子给你们起个房子，骊娘，你也跟着操办一下。”

骊娘开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