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别留下我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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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大娘很有技巧地给昏迷的苏乐喂药,一碗药很快见了底,放下碗,扯过一床被子又给苏乐盖上去,“这丫头长得真俊,发发汗就能好了”,说着收拾完东西又风风火火地走了。
那律找了把椅子搬到床边守着苏乐,靠着床闭眼休息,石虎也找了个地方坐下来。
梦里的苏乐陷入了一片迷雾中。
她走了很久很久,走累了,就躺地上歇息,这块地暖洋洋的,躺下了就不想起来。
不知道休息了多久,一道光照了过来。
苏乐爬起来向着光的地方跑,跑着跑着,光团越来越大,她也越长越大,长成了前世二十五岁的模样。
她一脚踏进光里。
这是个病房。
躺着的不就是八岁的自已吗。
病床的一端站着两个人,两个生了她却又陌生的人。
说是父母,却没怎么见过,每次见面他们总会不停地吵架。
苏乐条件反射地捂住耳朵,她听够了。
那一年,她得了骨癌,医生说就算锯了腿也活不过十二岁。
她拒绝了,反正也活不过十二岁,为什么还要失去腿。
她不能去学校,没有亲人,没有朋友,除了管家,唯一能陪伴她的只有书,满屋子的书。
记得有一次骨癌发作,被送进了医院,那是她唯一一次住进普通病房。
隔壁的小孩也是骨癌,每当他疼的时候,他的妈妈都会摸一摸,吹一吹,给他讲故事,等他睡着,他妈妈就躲起来哭。
从那以后再也不肯住普通病房。
父母给她找了全世界顶尖的医生,让她的生命一次又一次得到延续,她不明白,既然不爱她,又为什么让她活着呢。
她也很倔强,一声不坑荵受着每一次化疗带来的副作用,熬过了一晚又一晚,像蚂蚁啃食骨髓般钻心的疼痛。
日复一日,早就习惯了这种难受,不熟的人从她的表情上根本看不出来。
二十岁那年,管家说父母双双死于飞机失事,她没有哭只是很诧异,两个如此喜欢争吵的人为什么会坐上同一架飞机。
现在真的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她拿着他们留下的财富,帮助了很多爱孩子又没钱看病的家庭,看着他们开心,她也很开心,好像找到了存在的意义。
她再也没接受过治疗,直到病情恶化,默默死去。
苏乐不想再回忆这一世,转身想走,又进入了一片光幕。
她听到了拨浪鼓的声音,睁眼一看,娘亲!那个给了她全部母爱的人,眼泪瞬间挤满眼眶滑下来,她想用手摸摸娘亲的脸,却发现手变小了,她变成了婴儿。
“娘,妹妹怎么哭了?”
是哥哥,那个拿了两个窝丝糖自已舍不得吃,放在怀里粘成了一团的傻哥哥。
苏乐费劲地转过头看着脸色红润的哥哥,呀,还有小姑,泪水又滑了下来。
“妹妹别哭,哥哥有糖,给你吃糖。”
苏承薇推开苏安的手,“妹妹还小不能吃呢。”
“看看我带了什么回来,都是你们爱吃的,妹妹今天乖不乖啊。”
“爹爹回来了”,苏安爬下床向着门口的人奔过去。
苏乐看着从发着光的门里走进来的苏承宁,笑得一脸甜蜜,自从姑姑、娘亲和哥哥走后,她再也没看见过了。
真好,他们一家又团聚了。
苏乐从婴儿长到一岁、两岁、三岁……六岁。
梦外。
那律急得团团转,“实再不行,我带着她去镇上找大夫。”
路六真怕他一冲动就这么干了,忙道,“风险太大了,这两天到处都是定王的兵,咱能躲在这已经很不容易了。”
那律揪着路六的领子低吼道,“那你说怎么办,她已经烧了两天两夜了,再烧下去,人就没了。”
路六挥开那律的手也急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