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棋手与棋子

……

就在两人各种侃大山，论天下之际。

章台宫的嬴政，也收到了一份密奏。

打开一看，不禁莞尔。

吕尚后人应尉缭之约。

商周占卜之说盛行，要说这吕尚后人不懂这些，嬴政也不行。

所以短短一句话，便大致知晓他们的谈话内容了。

毕竟，两个出名的相术大家，无非就是各种神神叨叨。

这也大概猜到，为何尉缭本应平定六国后急流勇退，却仍活跃在朝堂上当个闲散人了。

一瞬间，嬴政甚至怀疑今早送来的熊罴，并非意外了。

身后的赵高，绕了一圈，来到台阶下，拱手弯腰问道：“陛下，需要奴去处理这沽名钓誉之辈吗？”

嬴政当他面看，就意味着并没想瞒着他，甚至想让他做什么事。

嬴政随手放下密简不屑道：“鬼谷子？吕尚？呵。”

“乘风之人，终究不是风！无须多理。”

“也该让水云经历一番了，”说到这，嬴政意味深长的看着赵高道：“其他诸多子嗣，不也身处棋盘内吗？”

赵高默然不语，不知道嬴政的心思，只能维持弯腰的姿势静等下文。

果然，下一句话，险些吓得赵高魂飞魄散。

只听嬴政那毫无感情的声音传来道：“孰为棋，孰为棋手，尚未可知，但朕，望诸多子嗣，乃执棋之人，而非棋子，赵高，你可懂？”

赵高闻言，脑中飞快的思索着近来与胡亥的一切，在想是不是自己有什么做的令嬴政不高兴了，在敲打自己。

但也不敢迟疑，连忙道：“陛下，诸公子皆聪慧过人，必为棋手。”

嬴政不置可否，随声说道：“棋手也好，棋子也罢，这棋，朕允，可对弈，若不允，便是棋盘，朕也可毁之！”

嬴政的霸道展露的淋漓尽致，无论你们饰演什么角色，我拥有砸棋盘的能力，要下棋，就按我说的去做。

“奴，定鞠躬尽瘁，全力教导胡亥公子，不敢藏有死心。”

这会，赵高说自己是胡亥的老师，但却自称为奴，而非下臣，就是向嬴政表态，自己不敢有二心，无论如何，自己都是嬴政脚下的一条狗，卑微至极。

其实心中却是慌的不行，因为他教的是律法，现阶段就想潜移默化在胡亥面前树立威严形象，好让胡亥更加尊重自己，甚至，怕自己。

可这套方法，貌似不能用了，毕竟嬴政都开始敲打他了。

或许，以后只能用放纵的糖衣计策了？

嬴政没管赵高心中的思绪万千，随意挥挥手道：“朕就是一说，到此为止吧。”

两人均有默契，有些话，无须挑明。

嬴政可以接受子嗣间的争斗，权当培养了，但却不允许有人操纵他们。。

可以自己去找死，但不能被人推着做富贵傀儡。

或许因为种种严苛，除了扶苏与胡亥，其他公子都不敢涉足这些棋盘。

因为没本事的，压根不敢入局，那些利益集团，更不敢随意下注了。

很快，章台宫内就只剩下翻阅竹简的声音了。

……

回到望舒宫的水云，一连宅了几天。

发现真的没有人敢谈论那天的事，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下。

此时，水云正在凉亭中思考，自己该找谁学习武艺呢？

毕竟，那药剂给他的是一副好身体，只有搭配杀人技，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

磨刀不误砍柴工嘛，这药剂是让他成长，并不是让他突然间变成怪物一样。

“胡尚，来帮我合计合计，如果我要学习武艺，找谁学比较好？”

侍立一旁的胡尚闻言，斟酌一番后问道：“这要看公子习武的用处了。”

“哦？有何不同？”水云挑眉，武艺还能有不同用处？这时代不都是用来杀人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