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剑拔弩张

不知是回顾了柏林的过往从而对她的同情，也不知是否真的是仅仅想要最后的结果，总之李青鸟还是留了下来，柏林也承诺给予他“应许之物”。

可惜汉商银座地下三层的实验室，在大门锁死之后，与外界的接触就仅剩那几条细长的通风管道了。柏林给李青鸟的活儿大多数都是记录数据和操控仪器，实在是枯燥乏味。所幸这阴暗的房间与外界尚有互联网相连，还算是给李青鸟这枯燥的“打工生活”雪中送炭。

自从把李青鸟“拐”到实验室之后，柏林的心境就光明了许多：总算有个伙伴共同前进了，虽然可能并不是真心或自愿的。

右侧的门似有魔力一般，分割了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左边是冰冷的实验室，仅有幽蓝的光线勾勒没有铺过地砖的水泥地，和没有贴过墙纸的水泥墙。第三天时，“棺材”里的样本已经初具人形，却全然没有人的神态；右侧是柏林的住所——现在也有李青鸟一份了。暖黄的灯光照着仿木板材铺成的地板，淡黄圆点墙纸覆盖着四周。甚至还有一只玄凤鹦鹉，与两只可爱的仓鼠居住于此。这是柏林的宠物。

极大的反差让右侧的住所显得非常温馨。“这是你的家么？”尽管已经是第三天居于此，但李青鸟还是感到奇异。

“是，也不是。”按照柏林的说法，这是她的“房子”，不是“家”。

“此话怎讲？”

“组成‘家’的条件有两个，缺一不可：人和房屋。”柏林的眼神充满寂寞。

气氛降到了冰点。李青鸟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想说点什么去提升氛围，但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柏林也没有过多寒暄，在茶几上翻找去了。

两人就是这样，尴尬的共度了三天，期间总是欲说还休。柏林会在夜深时回顾昨天的过往，李青鸟会懊悔没有及时想到符合氛围的话语。

在中学生涯中一直座位前后相邻，却很少有联系。柏林因行为奇特，为全员公敌；李青鸟不善言辞，几乎是班上的小透明。缘分为他们拉近了彼此的距离，可柏林的行为依旧让李青鸟有些害怕，李青鸟也无法和柏林聊上些什么……

原本应该继续平静度过的第四天，发生了点小插曲。

这天早上，李青鸟依然皮笑肉不笑的向柏林道着“早上好”。门外的仪器也闪烁着和昨天相同频率的灯光。

曾婉轩，“海参崴”公司总裁的千金，两人的同学——以同学聚会的名义发送了电子请柬。请柬末尾还有一句令人不太愉悦的话：“仅限我的‘朋友’哦~”

这句话对于普通同学来说，没有任何针对性。可作为班上班规的违抗者和班主任得力助手的敌对关系，柏林与曾婉轩水火不容，“朋友”一词更是令她骑虎难下。

去吗？“哎呀，有些人怎么会认为我是她的朋友呢？”

不去？“哎呀，有些人真是有自知之明呢？”

高傲的嘲笑已经在柏林眼前浮现，去或不去都不是。这场宴会恐怕不是单纯的同学聚会，而是有强烈的针对性和目的。

“请柬你看了没？”

“嗯。”

“真是恶毒。我是去，还是不去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