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加入计划

电脑旁有几沓文件，上面那密密麻麻的字吸引了我的注意。我快步走到电脑桌前，想一探究竟。

“理想人类计划：旨在用克隆技术或人工子宫培育出目标客户对于不存在的理想型所对应的实体……”

简单来说就是人造人，不过克隆实体人实验已经在国际社会明令禁止了，人工子宫技术也存在伦理上的争议，这样真的好么？虽然也确实是这个疯子能干出来的事，不过这项技术恐怕也很难轻易取得的吧。

“克隆或培育出生物实体后，需在子体中植入一枚电子芯片……”这段文字旁边有一段红色笔记的批注：等“海参崴”那边派人来。“海参崴”三个字下面很多道黑色横线标记。

“此类电子芯片必须尽量采用人脑算法，而非人工智能……”这段文字旁边有一段蓝色字迹，只有两个字：华沙。

剩下的资料都是我看不明白的符号和报告，时不时还有研究进度和日志什么的，我都只瞟了几眼就翻过去了。最后三页的资料再次引起了我的注意：

“海参崴，‘十五联合社’中位列第三，主要负责电子科学技术产业……总部位于俄罗斯符拉迪沃斯托克……本次研究项目将由武汉分部鼎力支持……”

“清河，‘十五联合社’中位列第二，主要负责文化传媒产业……总部位于河北邢台……本次项目将由武汉分部鼎力支持……”

“华沙，‘十五联合社’中位列第四，主要负责生物医学与药物化学……总部位于吉林省吉林市……本次研究项目将由武汉分部全权负责……”

“十五联合社”的名气不能说是有所耳闻，应该说是众所周知。它不是一个公司，而是十五个处于不同产业的公司联合起来形成的条约组织。几乎毫无关联产业之间的互帮互助，居然可以让他们分别在各自的行业上处于领先地位。柏林居然能直接得到十五社中三个公司的支持，让我觉得眼前这个我所熟知的少女可能大有来头。不容小觑啊。

我还在惊诧于背后投资方的强大实力，突然后面传来一阵冷冰冰的声音：

“看完了吗？”

那一瞬间，柏林的脸好是吓人。结合刚才看到的计划书，我差点以为她要抓我做实验。

她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似的，叹了一口气，解除了我没有说出的那份恐惧：

“本来是想钓条大鱼上来解剖的，谁知飞来了一只小鸟。罢了……”她之前的坏笑和挑逗全都无影无踪，无奈与失望取而代之，“为什么会是你，李青鸟？”

我有些不知所措。是内心的邪恶迫切占领了全部心境，以至于落入如此明显的陷阱？这种想法是邪恶吗？她在怜悯我吗？

她为什么要怜悯我，我又为什么会讨厌她……混乱与冲突突然在我的脑内演绎。我这是怎么了？

“要不你走吧。看上去你也不像很愿意留在这里的样子。”柏林坐在巨型仪器上，向我摆摆手。

离开吗？

留下吗？

我举棋不定。

回想柏林之前和现在的行为，简直判若两人：之前像是捕获猎物时，看猎物垂死挣扎时的病态狂喜；现在又像是看到一个误入歧途的小羔羊，想要放归牧场的叹息。

脑海里又浮现出小两口之间的卿卿我我，被戳瞎那位同学的痛苦惨叫，与刚才柏林那副怜悯模样。嫉妒、畏惧和不服驱使我最终选定了答案。

“我记得我之前说过一遍：需要我做什么？”

她笑了。这次的笑与之前的坏笑完全不同，更像是会心一笑，发自内心最深处的笑，独行很久之后终于遇到同伴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