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老东西,新年快乐

音。

很长一段时间是顾怀年脆弱幼年时期的噩梦。

后来安姨被送去了抢救室紧急动手术。

他也是在那时第一次见到了夏秋秋。

疯了的女人其实早已在家发泄了很久，力气并不是很大，伤口不深。

随着安姨康复出院的还有一份肿瘤活检报告。

心脏肿瘤。

罕见得全国都没几例…

“怀年？”

顾宏生如钟般沉重的声音终于把他从回忆中拉出。

顾怀年如梦初醒，手有些颤抖地点了一只烟，皱眉听他很快就被转移了的话题。

仿佛安言的事就和路边捡到一只受伤的小猫一样，只是随口一提。

他不乐意了，就忘了。

尽管那只猫，是顾宏生亲自开车压的。

“你和李叔叔家女儿的相亲已经定下了，其他的我不管，你下周…”

“嘟嘟嘟──”

还没等他下完命令，顾怀年就挂了电话。

猝不及防地让顾宏生都愣了片刻，随后沉稳的脸上出现一丝裂痕，握着电话无声地叹了口气。

一身正装的秘书听到动静敲了门，顾宏生眼神只浑浊了片刻便恢复清明。

“去查查…”

他看了眼办公桌边的照片。

如瀑布般倾泻的黑色长发被盘起，女人一身旗袍，笑颜如画地搂着怀里粉雕玉琢的婴儿。

婴儿吃饱了，睡得很乖巧。

身后那双搭在她肩上，手的主人，是那年还略显拘谨的他。

顾宏生透过这张全家福还能想起他那时拥有全世界般的紧张。

照片中间有道突兀的撕裂痕迹，明明白白地提醒着顾宏生，这幸福如烟般虚假。

一个呼吸就能吹散。

秘书面色不变，安静地等着难得露出一丝颓态的顾宏生的吩咐。

“怀年最近在干什么。”

秘书闻言眼底闪过一丝错愕，短得几乎抓不住。

“是。”

他简短又利落地应了一声，放下文件，轻轻合上门拨了个号码。

父子二人都为顾家工作。

身为管家的父亲几乎奉献了自己的后半生，兢兢业业地燃烧自己。

秘书打完电话从顾家大宅出来的时候，夜已经彻底深了。

无数的烟花在远处的天边炸开又消失，绮丽又灿烂。

只有空中浓浓的硫磺味道提醒着这种美丽短暂地存在过。

夏秋秋踩着地毯，杏眼在一阵阵亮光下闪了又闪。

她还是没忍住，在新年第一秒，给顾怀年打了今天的第二通电话。

狗男人在她家装得挺好，出了门就再也没联系过自己。

“小秋。”

舌尖上挑再下压，两个字在他嘴里宛如轻轻敲响了精美的玉壶。

好听得让人腿软。

夏秋秋发出一声气音，含糊地算是应了。

她想到不久之前和爸妈聊天时，夏其林随口对他的评价。

“阿年还真是长大了，气质简直比我这老头子还稳。”

连诗云没回应，她却莫名听了一耳朵。

“老东西，新年快乐。”

灵动的少女眼角含笑，似乎对这个称呼还挺满意。

这倒新鲜。

顾怀年居然莫名其妙地笑了，把手中半燃着的烟毫无留恋地掐灭在早已满了的烟缸里。

“宝宝，新年快乐。”

夏秋秋心里一颤。

哑口无言地撇过头心里在“老东西”前面再加了变态两个字。

被骂了还那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