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再断一次

在他眼里还不够看的。

他提着银色手提箱就冲进来，一眼就看到右手流着鲜血的顾怀年，下意识掏出手帕递给他。

顾怀年没接，俯下身子把有些干了的血擦在大口喘息的高宽身上。随后起身仿佛看不见地下的人似地，木着脸神色自若地抬脚踩过他的手。

死狗般的人手指无意识地抽搐了一下。

老石塞回手帕。

老板都不擦，他还擦啥？想了想，宽大粗壮的手臂也在高宽身上抹了抹。

高峰望着眼前把自己儿子当成破抹布的人，喉咙里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望着离去的顾怀年的背影胸腔不停震动地打开手提箱。

满满的美金差点晃了他的眼。

当然之后天天有人匿名举报他会所涉及淫秽色情、打架斗殴，搞得会所开两天关一个礼拜，损失巨大的事儿都是后话了。

眼下的顾怀年在静静地等着夏秋秋。

他知道她会来。

夏秋秋回家后在床上翻来覆去地胡思乱想，安静的手机她解锁又合上来回无数遍。肩膀有些痛让她怎么也睡不着。

万一今天没遇到顾怀年，会是怎样呢？

她想了无数种可能，越想越烦，最后还是忍不住悄悄出了门。

她踮着脚尖生怕吵醒父母，连车都没开，在街上打了辆车往城郊别墅走…

管家精神抖擞地站在门口为她开门，仿佛早知道她会来一般微笑着提醒，“少爷在房间里。”

夏秋秋小声地道了谢，组织了一路的话顿时被打乱了。为了磨时间，电梯都没坐，一阶一阶爬上三楼。

手掌在门上停了几秒，才推开半掩的房门，她在黑暗中没找到顾怀年。

房间里燃着檀香，夏秋秋第一次进他房间的时候还惊讶了一会儿。

这个年代还有这种爱好的，除了高中时候时候的国画老师她还没见过第二个，况且国画老师少说也有七十了。

她也是从那时候才知道顾怀年身上那股让自己着迷的禁欲味道，为何总与那人工调制的男香有些差别。

“哥哥？”

她凭着本能往前摸索，不小心重重地踢到金属桌边。

“嘶──”

她忍不住倒抽了口凉气，灯被人啪地一声打开。

顾怀年点了一根烟，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夏秋秋太疼，只好单脚跳到他身边，波浪卷的长发随着她的动作甩来甩去模样看着有些滑稽。

可惜顾怀年连嘴角都没动一下，懒散地抽着烟目光越过她不知道在看哪里。

夏秋秋一靠近他，泪花就被浓重的烟味呛得泛出来一些，她很喜欢顾怀年身上那种淡淡的烟草味。

当然仅限于若隐若现的那种。

他从不在自己面前抽烟，她连烟盒子都没在房间里见到过。往往是等她洗完澡或者醒来的时候才能偶尔看见他从阳台浑身冷气地进房间。

夏秋秋再次感觉到他的怒气。

顾怀年确实很生气，特别是接到老石的电话说夏秋秋刚经历了这样的事没多久后，还敢独自一人在空无一人的街上打车。

三岁小孩都知道出门不能放开妈妈的手，夏秋秋的危机意识比三岁小孩还不如。

他好不容易发泄了一些的情绪又卷土重来，甚至更汹涌。

夏秋秋的小动作太明显。

他终于分了一丝眼神给半垂着眼的夏秋秋，她双唇紧闭，鼻头有些红，是要哭的前兆。

还挺会先发制人。

顾怀年冷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