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那年》

“山楂树终于结果了，小述回来一定会很开心的。”窗前的女人望着眼前长得正盛的山楂树不由得露出笑容。

“允儿，等小述回来，给他个惊喜，今天可是咱们儿子的十四岁生日了。”男人脸上漾着慈祥的笑容，站在山楂树旁边一边浇水一边和女人正聊的尽兴。

这时，院子外的门口站着一个男人：“老祁，你儿子的生日礼物到了，记得到快递站去拿昂。”男人在院门外挥舞着手,“你们家小述可真厉害，这次考试又拿满分了吧，可得让我们家小迹学习一下。”

说罢，院子中的男人掸了掸身上的灰尘，放下水洒，朝着门外的男人说到：“哈哈哈，小迹这孩子打小聪明，可不嘛，前几天的舞蹈比赛又得奖了是吧，好了好了，我和你先去拿快递吧，今晚邀请小迹来我们家做客，正好让俩孩子见面相处相处。”

作势男人走出院门，只留下女人一人，女人到房间里休息，骤然，一股刺鼻的味道在屋子里蔓延。

女人打开房间门，浓烟顿时沁入女人的肺腑，女人捂着口鼻咳了几声，却发现整个房子已经被大火所笼罩，女人在慌乱中听见了房子外的叫声“妈妈……妈妈……”但是自己的身体被烈火灼烧，似乎被什么扼住了喉咙，发不出声。

女人的意识被一点点消磨，渐渐，在大火中没了生息。

祁述正走在回家的路上，手里攥着考试卷子，在太阳的照射下，上面明晃晃地用红笔写了一个大大A+。

今天是祁述的生日，他今天特别开心，因为爸爸妈妈说今天会给他个惊喜，快到家时，只闻见一缕缕呛人的烟飘过。

顺着来源，祁述伫立在自己家门前，经过大火的灼烧房子已然没有了原来的样子。

院门口，左邻右舍围在那里，火势不小，让人看着胆战心惊，祁述穿梭在人流里，找到了爸爸祁朔阳，祁朔阳看见儿子，脸上没有喜悦之情，眉头拧在一起，眼里滚动着泪珠。

祁述自然也是没有了放学时的期盼，抿了抿嘴唇，问道：“爸爸，妈妈……妈妈到哪去了？”

面对儿子的疑问,祁朔阳没有说话，却再也忍不住泪水，汹涌而出，就这样抱着祁述，父子俩都没说话。

远处传来了消防车的声响，几名消防员立刻封锁现场，人群才得已散去，消防员进入房子，忽然一名消防员踩着一个软软的东西，转头来又大声喊道：“这里有人，快救人。”

院门外的人都时刻关注着房子里的情形，忽然看见房子里冲出一名消防员，身上似乎抱着一个人，消防员迅速把人放上担架送往医院。

十四岁的祁述看着担架上的人，那人的面部和身体各处都是被火烧伤的痕迹，躺在担架上不动，祁述指着那个人，问道旁边已经泪流满面的父亲：“爸爸，那个，是妈妈吗……”

“小述，小述，小述……”祁朔阳擦拭着脸上的泪，把祁述的头埋在自己的怀里,“你妈妈她，她会没事的……”

等大火扑灭时，祁述和祁朔阳来到医院急诊室外，祁朔阳坐不住，来回踱步，眼里依旧没有光彩，祁述则是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旁，他看着地上出神。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此时已经是深夜十一半点了。

急诊室的门终于被推开，祁朔阳见状便赶忙拉住医生的胳膊：“医生，医生，求求你救救允儿她，求求你……”医生则是摘下口罩，无奈的摇摇头：“病人身体各处被烈火灼伤，已经没有了生命迹象，还请家属节哀。”

父亲听闻噩耗，瞬间瘫软在地，嘴里不断呻吟：“允儿……允儿……你不能就这么走了啊”

祁述则还是静静地坐在那，不动声色，那头埋的低低的，让人看不见脸上的表情。

此时，谁还记得，那一夜，是他的生日。

回到家时，不，那已经不能叫家了，不论是外表上，灵魂上，那都不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