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柔和月色

“有的时候压力太大，就喝上一口，感觉把所有的怨气与燥怒统统随着红酒被吞入肚中，第二日醒来又能成为一个清爽向上的社会人。”

林翔笑着说道，与我碰杯。

“你的发泄方式就是这样吗？”我问道。

林翔点点头。

“你呢，这一天又跑到哪里去了？”他的小指轻轻挠着太阳穴，语气充满疑惑。

我决定对他实话实说：“一个女孩子请我去她家吃饭。”

“上次和你在一起那个？”

“嗯...”我轻声回应。

“你们怎么认识的？”

我顿了顿，用尽量简洁明了的话语解释：“出狱那天偶然间认识的，她很热情，热情到有些...让人感觉她...随便？”

其实我不大愿意把‘随便’这样的词安在云秋的身上，但是我实在想不出更好概括的词语了。

林翔闻我所言，暗自吃惊着，眉宇间流露出几分异样的思绪：“听你这样描述，我都觉得她是个不简单的人物...傅琛，你出社会没几年，人心可畏，我劝你谨慎一些为好。小心别中了什么‘杀猪盘’‘美人计’之类的，失了钱是小事，丢了命那才叫可怕。”

“应该不会这么离谱吧...”我失笑，云秋似乎并不是那样城府深沉的女孩。

他抽出一支烟递给我，我并没有点火，平静道：“她也抽烟。”

“抽的什么牌子？”

“Gitanes。”

“Gitanes...”他悄声重复着，回道：“抽这款烟的人，骨子里一定是霸道的，不然Hold不住这烟的架势。”

“我倒是越来越好奇她了，什么时候能带来给我见一面？”林翔笑着问我。

我淡淡地笑着，打算跳过这个话题：“她邀请我去她的甜品店工作。”

林翔轻抬下巴：“那就去呗，我知道你心里想着什么，既然能名正言顺的和她多接触，当然要把握机会。”

他话间，注意到了我凝重的神色，便叹息着将手中的烟掐灭：“有的时候，对方已经表现出了不在意，你也没必要自己约束自己，这样对方难受，你也难受。我现在说的话不止可以用于你去甜品店工作这件事。”

我默然点点头，林翔说的很对。

“陈傅琛，总是替别人着想是你的优点，也是你的缺点。”

我无奈地扯扯嘴角，娴熟地为自己点上一根香烟，橘红色的烟头在吐息间一明一暗，缓缓吐出烟圈后，软弱无力地靠在沙发上，仰天长叹。

林翔打开了落地窗，凉风扑面而来，我的醉意随风消散，意识清醒了几分。

今天的我们都喝了酒，林翔自然是没办法开车，只得在我这里睡下。我本想打电话给云秋，却发现此时已经凌晨一点多，想必她已经睡下，我不好打扰。

——

此时，

云秋柔弱无骨般躺在在沙发上，男人俯身欲吻她，却被她一把推开。

“怎么了？”

云秋摇摇头，指尖轻放在唇边：“抱歉，今天不想接吻。”

“生气了？因为我今天下午临时约你？”

男人笑了，十分强硬地将她的脸扭正，舌尖撬开她的白齿，给予她一个热烈的法式湿吻。

“全套都做完了，一点小小的赠礼都不愿意给吗。”

吻毕，男人哼着小曲走入浴室，那里有一套未拆封的洗漱用品等待着他，也等待着下一个男人。

云秋脸上的红潮仍未褪去，娴熟地为自己扣上白衬衣的纽扣，迎着月色，她两腿间细小的缝隙透露出淡白色的光。

从前无数个夜，她都是这样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