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令牌

深夜子时，走廊的烛火熄灭，门外一片漆黑寂静。

“嗑…嗑”几不可闻的敲门声响起。坐在桌前喝茶的姜瑜上前拉开了房门。

来人被黑袍遮掩得很严实。待姜瑜关了门。她才将黑袍上的帽子掀开。

是今日比武的奴婢。

她跪了下来。“奴婢吴素儿拜见姜小姐。”

姜瑜看着她，虽是恭敬下跪，背脊依旧笔直。一如去年初见，她送伞之时的模样。

“你果然来了。”姜瑜笃定地说道。

吴素儿抬起头，欣慰地说道：“能猜到奴婢会来，姜小姐也没让奴婢失望。”

“你到底是谁？”姜瑜脱口而出心中疑问，而后想到吴素儿的姓氏，她瞳孔放大。“你是吴嬷嬷的谁？”

“我是个孤儿，被吴嬷嬷从小教养长大的。”吴素儿回复道。

“你原本在父亲院子做事，今日却出现在姜瑞身边…”姜瑜眸光一闪。“你利用姜瑞过来干什么？”

“见你。”吴素儿目光如炬地看向姜瑜。

姜瑜心扑通扑通地跳着。她故作淡定地问道：“为何？”

吴素儿站起身，从怀里拿出一个黑金色的令牌。“将这，物归原主。”她将令牌放在姜瑜面前的桌上。

“这是何物？”姜瑜拿起令牌抚摸着。

令牌铜鎏金制成，长五寸，阔两寸五分，厚五分。正面飞鸽图纹，背面刻有“莫问谁何”四字。

吴素儿恭敬地立在桌旁，解释道：“夫人年少时，曾或收留或结识过一些有识之士，而后形成了一个组织。夫人大婚后，将组织交于谢乙，也就是夫人的二叔公掌管。再后来，谢氏一族被灭门，谢乙将这令牌传递入宫内。只是…奴婢还未来得及拿给夫人，夫人就…”

姜瑜低着头，紧握令牌。

“小姐，您是打算出逃吗？”吴素儿没有继续刚刚的话题，而是出言问道。

姜瑜瞟了一眼地上的包袱，点头。

“小姐可是有什么计划？身上可有现银几许？目的，又是哪里？”吴素儿一连三问。

姜瑜凝眸注视着她，起唇欲语。最后才发觉，自己…终究还是未做好准备。

“奴婢这次前来，一则是将令牌还您，二则，是希望小姐您可以韬光养晦。”

“可是姜瑞他今日说，父亲已经知道王谢两家幼子下落。我必须要先父亲一步找到他们。”姜瑜咬唇说道。

吴素儿手指轻点令牌，说道：“这便是它的作用。小姐，组织的情报网遍布三城。只要我们想知道，很多信息都能获得。城主…想来也是忌惮组织，所以那么多年来，从来未去见过少城主一面，我们…才如此被动。”

吴素儿收回手指，继续说道：“去年谢乙将两个幼儿带来组织，组织早已稳妥安排他们。如果是城主发现了什么，我也会传话下去让他们转移阵地。所以小姐，无需担心他们。你更应该多想想，如何运用这个组织，为王谢两家报仇雪恨。”

“我知道了…”姜瑜定定地看着令牌。

吴素儿戴上黑袍上的帽子，将自己掩盖严实。“小姐，若是哪天你觉得内力胜于我，那就是你离开这里的最佳时期。”

姜瑜将令牌收入怀中，看向吴素儿。

吴素儿福礼转身出门，开门前，她又开口说道：“夫人因为所谓的爱情，放弃了很多。最后爱情让夫人没了性命和族人。小姐…生姜红糖糕再喜欢，也不该贪嘴。”

吴素儿说完就藏于夜色内离去，徒留姜瑜沉吟不语。

姜瑜连日来接收着与她记忆不符的，有关于母亲的秘密。越是接触，越是觉得母亲为了父亲，付出了许多。

却落得如今的下场。

这般深厚的爱意…在父亲眼里，却又那般轻贱如草。

吴素儿敲打她，不过是怕她忘了母亲的仇。

姜瑜怎能忘怀…但又怎么手刃仇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