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朱崖之谋
华文帝守业六年夏至,春花凋零,日光益烈。
豫公花茸、江王花川、东徐太子袁孟曦,集聚于豫国都城沛郡谯县,此次会盟由豫公代行天子令,商讨伐瓯事宜。
与此同时,南交侯赵拓与扬子王言也会盟于朱崖岛。
只因为扬国距离豫国甚远,所以由南交侯代为会盟传令。
朱崖岛虽然表面上属于南交国,但赵拓却从没到过这里,今天还是第一次。
赵拓乘着自己南交国的楼船,登上了朱崖岛,来至在预定的地点之后,却发现王言早已在此地等他。
这不免让他疑惑,朱崖岛到底是哪国的土地?
客人等主人?那是不是代表着,客人已经可以取而代之?
占据琉球之后,王言第一时间就从南洋岛夷手中夺回了朱崖岛,那些南洋夷人的战力,简直比琉球都不如。
趁着今日二国会盟,王言准备将朱崖岛“归还”给南交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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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一番俗礼不表,此时已一东一西坐定。
此时正是辰时,日光高耀,赵拓不免觉得有些热。
坐定之后他才发现,王言找的这么一块地方,正是在海边,海浪翻滚,隐隐约约有几艘战船在远处显现。
不!不是几艘,是几十艘!
几十艘形貌异样的楼船!南交国的战船与之相比,那就是儿童手中玩的朽木玩物!
这是扬国的战船?
“扬子……扬伯就是用这些战船,驱逐南洋岛夷的?”
赵拓的声音不免有些颤抖,这与他想象中的扬国军力根本不一样。
王言仍然从容道:“禀上君,这些战船不仅驱逐了南洋岛夷,就连盘踞在琉球的倭寇也是他们赶走的,先君留下的战士,果然是忠心护国。”
说罢,王言缓缓端起一杯金萱茶,对赵拓道了声:“上君请!”
赵拓这才缓过神来,赶紧回了声,然后端起茶,浅啜了一口。
金萱茶果然可口,赵拓精神一下子恢复许多。
不过赵拓偶然间看到了茶中自己的面影,他突然觉得自己老了。
十年前,他还是跟着华武帝四处征伐的将军,那时刚近不惑,精力充沛,带兵连夜奔袭,也能精神屹立不倒。
如今他已经是个五十多岁的老人了,头发已经花白,精神已经不济,年轻时作战留下的伤痛,现在还时有复发。
他已老了,那他的儿子呢?
他有八个儿子,最大的也就是他的太子,已经三十而立,但他跟面前的这位十九岁的年轻君主比起来,相差不止千万里。
他轻叹了一口气,已经不忍再看自己鬓边的白发,已经不忍再想自己的儿子们。
赵拓放下白玉瓷杯,抬头看了眼王言。
阳光正照在这少年君侯的脸上,他的微笑真就如春风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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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赵拓风霜历尽,一眼便看出这少年眼中的还有种别样的东西。
只是他还在想,王言眼中溢出来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是精明?是心机?还是一种难以言表的深邃?
总之,对赵拓来说,那是一种可怕的东西。
他捋了捋自己花白的胡子,尽力将自己镇定下来。
没等他说话,王言便先开了腔:
“上君,今日我二国相会,一为我扬国敬受天子之令,劳烦上君传达;其二,上君助我扬国抗倭,我助上君收复朱崖岛,如今诺言已成,惟上君察之。”
赵拓道:“朱崖岛之事,劳烦扬君尽力了,我助贵国,区区举手之劳矣。
“今瓯国暴虐,天子有意伐之,以豫、江、东徐为主力,以你我二国为两方牵制,今告诸于扬君,届时当勠力同心,共讨瓯国。”
王言微微一笑:“既是天子之令,必不敢违之,届时我扬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