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静心宫中

那姑娘将眉头一皱，道：“不好，一点也不好！”

王敬忙问：“如何不好？哪里不好？老夫人身体有恙么？”

那姑娘道：“老夫人空有两个儿子，却一个都不来看她，你们说她如何能好！”

王言一笑：“堂兄，我们这位源妹妹，正代老夫人骂我们呢！”

王敬也笑道：“也是我们忙于政事，疏忽了此事，该骂。”

源儿把嘴一翘：“敬哥，说你忙于政事我倒相信。可这位君侯大人嘛，这几日春和和煦，不定又上哪里游春赏花去了呢！”

王言脸上忽然又泛起嫣红，笑道：“怎么了源儿，孤游春赏花，你吃醋了么？”

源儿顿时粉腮通红，转身道：“不与你们胡说了，老夫人还在等我呢！”

老夫人正是扬国先君武公的正室夫人，是王言在这个世界的亲生母亲，其实也不老，还不到五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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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仅生下王言，从小失去双亲的王敬也是她养大的，就连这位与王言同龄的源儿姑娘也是她抚养长大的。

三人正站在庭院之中看着老夫人，而老夫人却正拿着大剪刀，四处修剪盆栽枝叶。

这里不像个深宫内殿，反倒像个隐士所住的竹篱茅舍，一切物件都至素至简，丝毫看不出这老夫人原是前朝宰相的掌上明珠。

“娘啊，我来看您老人家了！”

“王敬拜见老夫人！”

二人打了招呼，老夫人却也不回头，只是拿着把大剪刀不断修剪着她那些宝贝花草。

“敬儿，我虽不是你亲母，好歹也是费了些心力将你养大，你如何跟我那不孝的亲儿一样，多日不来看我呢？”

这话明似在骂王敬，其实更是在骂王言。

王敬一躬到地：“老夫人教训的是，王敬此后必定多来看望您！”

王言故意嬉笑道：“娘啊，您还不知道，我已让堂兄做了大将军，统管全国军事，他忙得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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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转过身来，也笑道：“他做了大将军忙，那你呢？你难道做了天子？”

王言诧异道：“娘啊，您可别乱说话。要是让旁人听见了，儿子可是要被押送洛阳砍头的呀！”

老夫人眯眼笑道：“言儿，你是我亲儿，为娘的还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吗？”

王言忽然心头一震，难道真是母子连心，自己心中所想的全让这老夫人知晓了么？

“自即位以来，你一改往日敦厚，变得轻浮，不似个人君，人皆道你是个昏主，但为娘的知道，你是个志存高远的明君，将来成就必会超过你父亲。”

老太太忽然缓步走了过来，理了一下王言的衣裳，眼中满是慈爱。

王言不由得也动容起来，他实在想不到，这位老夫人竟会如此理解他，虽然他的灵魂已经不是她真正的儿子。

老夫人接着道：“只是你是为娘的儿，娘并不愿你多生事端，你若能在扬国做个安分国君，娘最高兴。”

知道儿子并非池中之物，一方面高兴，一方面又担忧，实在是可怜这一片怜子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