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十三回忆,雪中留痕

道：“不信！”

“好吧，虽然你们不信，可我确实就是三岁抓鱼，而且能在忘江里像鱼一样呼吸。”

说到这，愿安和柔甲直接上手，对着十三的下巴和耳根就摸索起来。

“你也没有鱼鳃，怎么可能呢？”

十三无奈的摊开手，继续说道：“要不然你觉得我该怎么从老黄的手里活下来呢？从我三岁开始，老黄载客挣得钱全都用来买酒，而我抓鱼换的钱，他用来买粮食和衣服。

粮食是吃他剩下的，衣服我只能穿他不要的，他的那几件旧衣服扔在忘江里，都能直接沉到江底了。”

十三一直说着自己的心酸往事，脸上却一直带着笑意。

“十三，我有点不懂？你武功那么高？为什么要在老黄手下，受气啊？”柔甲说着自己的疑惑，愿安也连连点头。

“因为这是我的命，我在老黄的身上看到了我的命，直到老黄把你抓来的那天，我的命在老黄身上消失了。”

“我？”愿安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惊讶地说道。

“对啊，不然你以为我为何要和你签订天命契约，因为你现在和老黄一样，有我的命！”

“在哪？你的命在哪？我怎么看不到？”愿安站起身子，不停地转着圈圈，柔甲也走过来，不停地翻看着。

十三手里的花生米已经吃没了，他摇着脑袋，忍不住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你们是看不到的，我的命只有我自己能看到，只是没想到，十三世了，命运从不曾眷顾过我！”

十三大笑着推开窗口，外面的大雪已经停息，远处，一道道红色的火光划过夜空，紧接着爆裂出绚烂的烟花。

“咚，咚，咚……”

“哇，有烟花！”

愿安欢呼着来到窗口，站在了十三左边，柔甲先是跟随愿安来到窗口，又悄悄地来到十三身边，一个窗口，三个少年，各怀心事，有的如火，有的如尘，有的如烟。

子时，北离城钟声响起，顾家宴席才刚刚开始，顾万钧和顾万青推杯换盏，顾家主母和顾万青的妻子姐妹情深，顾望龙与顾舒你侬我侬，只有愿安的母亲独坐一角，浅尝一口淡酒，将悔恨与遗憾送到心头。

烟花结束，愿安疲惫地靠在了十三肩头，柔甲也闭上了双眼，在梦中她牵起了十三的手。

“喔喔喔！”

一阵鸡鸣声响彻北离城，家家户户炊烟缭绕，顾家一大早就热闹了起来。

顾家分支的小辈门纷纷前来拜年，顾万钧和顾万青作为长辈，将提前准备好的红包一一派发给众人，北离城的其他商户也都带着珍贵的珠宝和名贵的药材前来拜访，顾万钧和顾万青可以说忙活的不亦乐乎。

此刻的顾府，人声鼎沸，络绎不绝，但有人欢喜就有人忧虑。

愿安生母来到了愿安的小院，她扶着满是积雪的墙头，心中一片凄凉，看着自己亲生女儿住过的地方，她无限感慨。

自从愿安被占卜出曼珠沙华的命格后，顾万钧就很少再让她与女儿接触了，这些年，她完全没有尽到一点做母亲的责任，她很愧疚，却又无能为力。

“女儿，你一定要平安无事，如果可以，我愿用我的生命，换你一生平安。”

院里的大树突然晃动，树上的积雪随风飘洒，愿安生母一步步走向树下，感受着命中注定的孤寂与苍凉。

“驾！”

一辆普通的马车行驶在山路上，大马是十三精挑细选的，两个少女还躺在车厢里还在沉睡。

十三又掏出了骨笛，笛声在山间回荡，马车驶过，在初雪之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