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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卖的。
江婶正聊着,余光瞧见余生安,眼睛一亮,跟老板说一句:“你先瞅着啊!”随即连忙冲余生安招手。
余生安见状,小跑过去。
江婶神情激动起来:“余生安?哎呀,还真是你啊!我刚刚听人说你回来了,还不信嘞!我看看,几年不见,长高了,也白了,哎呀,就是太瘦了。”
“这几年去哪里了?怎么一走连个音讯都没有?好歹逢年过节来家看看啊,你瞅瞅,家都荒成什么样子了?”
余生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没混出名堂,不好意思回来!”
在余庵村,若说谁家跟他家关系最近?
江婶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因为江婶是个寡妇,前几年颇为照拂他养父,没少被村里人嚼舌根子。
说句脸红话,小时候余生安还偷偷把江婶当做母亲呢!
所以有些话,余生安愿意跟江婶说。
“哎呦,啥叫没混出名堂?你走时才十六
岁,能活着长这么大个就不错了!你瞅瞅村头老六家小宇,还啥重点大学211毕业呢,现在搁海商市上班,一毛钱没看到,月月还得爹妈打钱给他!还有老张家那大学生,回来说考啥公务员,都啃老两年了,屁动静都没有。”
江婶一脸农村碎嘴模样,说话又快又损,但你别说,这一番话让余生安心头舒服了不少。
“今天别弄饭了,晚上到我家吃,你走这几年,坤子没少念叨你,正好晚上聚聚。别叽歪啊,就是添一双筷子事儿,婶子最烦黏黏糊糊假客气!”
江婶正说着,那边收旧货的突然抬起一个黑糊糊的小碗道:“大姐,这碗二十,我收了。”
“哎哎,等等,我瞧瞧。”江婶连忙夺下小碗,道:“这碗我小时候就有了,还喂过狗嘞,以前不懂,现在我看肯定是古董,大哥,你可别诓我,二十肯定不行。”
江婶是个寡妇,生活不易,很是精打细算。
别说家里产生的废品,平时走路碰上空瓶子都会随手捡回家。
所以这种铲地皮收货的,她最喜欢了。随便拿些破烂玩意儿就能换不少钱,可惜现在日子好了,这种铲地皮的倒是越来越少了。
“哎呦,大姐,现在哪来的古董啊?你瞅瞅你家,小洋楼盖的,就是有古董,这房子一扒一盖也没了!”
“不是古董,你收它干啥?”
“哎,这你就不懂了,有人就好这旧货,讲究情调,收着留升值,那啥熊猫牌黑白电视机知道不?我还有个客户点名要呢!你这碗,我瞅着最多二三十年前的,哪能算古董?丢路边都没人要,也就我收着,撞撞运气,看看有没有人要……”
黑瘦中年人一边说着,一边擦着脏兮兮的旧碗,语气忽然一变道:“算了算了,我不要了,这碗底都是裂缝,别说这不是古董,就是古董,也不值钱。”
说着,他将旧碗放在一边,就要捡起一个功勋章查看。
“哎哎哎,别别别……这点缝隙算什么……”江婶一看人家不要了,顿时急了。
这破碗根本就不是她家的,是她随手从路边捡来留着当鸡食盆的,这能卖出二十块钱,绝对是意外之喜!
她之前那些话,也不过是为了抬抬价罢了。
“江婶,等等,给我看看。”
就在这时,余生安忽然拉住江婶,接过旧碗。
在
他碰到旧碗的刹那间,一股信息流划过他的脑海。
【康熙豇豆红釉洗:口径15厘米,圆形,敛口,圈足,内施白釉,外施豇豆红釉,色暗若榆,俗称“榆树皮”。】
“江婶别卖,这是康熙年代豇豆红釉洗,怎么说也得好几万,他这是诓你呢!”余生安下意识道。
话音刚落,闹哄哄的现场陡然安静下来。
“小伙子,饭能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咋诓她了?啊?!我都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