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回忆总是带眼泪

咚咚咚……敲门声打破了南希的思绪。

“请进！”

南华升推门走了进来。

“今天补习的怎么样？”南华升在商场打拼了这么多年，有了洞察人心的本领，便一眼就看出来外孙女有心事儿。

“挺好的呀！外公，你就拭目以待吧！嘿嘿！”南希笑嘻嘻地说着。

“小希，我们明天去趟医院吧！”南华升突然扯开了话题。

“怎么了？下周复检呀……外公，是哪里又不舒服了吗？”南希看着南华升眼神里充满了着急和紧张。

南华升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你进步了这么多，告诉妈妈她会很开心的。小希，去看看妈妈吧……”南华升的话里多了一份恳求，自从多年医院大闹了一场，南希再也没有去医院看过母亲，并非不想，而是沉重的医院和发生的事情需要这个不大孩子承受的太多了……

回忆在不断的拉扯着南希的思绪，回到了五年前。

慧芯医院，楼道显得有点安静，到处回荡着一个女人的乞求声。自己最亲最爱的妈妈正跪在一个女人面前，紧紧拉着面前自己有点熟悉又非常陌生男人的衣角，眼泪布满了母亲的脸，南瑛的话音里带着无限的乞求。

“我再次恳求您，不要带走南希……好吗？”南瑛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似乎拥有希望又似乎坠入深渊。

面前的陌生人好像被叨扰得很不耐烦，不断的扯回被南瑛拽的很紧的衣角，可是面前的女人好像用尽全力拉拽着，尝试多次的男人叹了口气，拍了拍南瑛的头说:“瑛瑛，南希是我们的女儿，我怎么会害她?她跟我去美国会过很好的生活。只要你在合同上按个手印，我保证我再也不会……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母亲像是被触碰到了高压线，原本乞求的声音突然变了，她颤巍着身子，大喊着:“很好的生活?孙肖毅！！！你还是不是人?怎么可以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让南希去给你那残疾的女儿当备胎吗？你害怕被收购就拿南希当箭靶子是吗？”南瑛几乎用尽了全力在拼命的呐喊着。

在南希的印象里，母亲一直都是高贵且优雅，说话温柔。即使是在和自己那个几乎没有任何印象的父亲离婚时，她也很平淡。生活里，也很少发脾气。眼前的母亲，让自己有了新的认识。

南瑛看着眼前的人，泪水在不断的夺眶而出，嘴角咧了一个可怕的微笑，这一切显着多么可笑。旁边的女人蹲下来，想伸手扶南瑛起来，但却被南瑛拒绝了。

南瑛缓缓的站起身，眼神依旧盯着面前的人，淡淡的说道:“只要我还活着，你做梦！”

面前的这一切都被藏在拐角处的南希听到了，即使南华升紧紧的抱着她，刻意的捂住她的耳朵和眼睛。不断在她耳边重复着:“小希不怕不怕，外公在……”可是母亲的声音，那个有点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哭喊声，乞求声，哀叹声……深深烙在南希的心里。

没过多久，南瑛出了一场车祸，再次见到母亲时，她静静的躺在病床上，身上被插满了管子，旁边的医生和护士来来回回的走着，有的摇头，有的叹息。

直至把南华升叫了出去，那是她第一次见外公流泪，没过多久，南华升走到南希身边，艰难的露出了一个笑脸。

“小希，我们回家吧?”

“妈妈呢？她什么时候回家?我要在这儿等她一起！她会好的，对吧外公?”南希笑着看着南华升，不自觉的流了眼泪。

从此以后，不知从哪儿传出了各种不同的话。

有说南希的妈妈是小三，她是私生女；有说南希的爸爸抛弃了她们；还有的拿南瑛成了植物人的事情开玩笑。南希始终不相信自己的妈妈是他们口中的恶人，刚开始还会反驳他们，后来南希把怒气藏于心底坚定的相信着自己的母亲。只是再也没有去病房看南瑛，因为无法面对一个躺在病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