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青葱时光（1）

晚上10点的中学门口，一个小吃摊正在忙活着。一个中年妇女正在小心从盖有白色薄膜的簸箕中，拿出一个白面馒头，从中间掰开，馒头还冒着热气。顾不上烫手，她腾出手来，从咕嘟咕嘟冒泡的铝锅中，拿出一串豆腐串，放在掰开的馒头上。盖上馒头，用力一抽签子，美味的“豆腐皮夹馍”就做好了。

旁边的同学连忙递过来1张绿色的1元纸币，中年妇女把做好的美味递给他，顺便接过钱放进围裙中间的口袋里。

中年妇女名叫苏翠花，丈夫是这所中学的保安。两口子供着个大学生，日子过得很辛苦，除了白天要耕种家里的那1亩5分地，她晚上还要趁着学生在下晚自习到睡觉前的半小时时间里，多卖点小吃，补贴家用。

当然了，校领导也是本地人，互相都知根知底，加之苏翠花的丈夫保安工作做的也好，每天晚上都按时巡逻，深受师生的好评，对于她卖小吃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平日里很少呵责。

“苏姨，我要2个肉夹馍！”说这话的初三（1）班的陈奎。

“好好，马上好。”苏翠花高兴地说。

小三轮车上，工具箱处绑了一根竹竿，竹竿顶挂了一个灯泡，灯泡由电瓶供着电，发着白色的光；车厢里有盛馒头的簸箕，紧挨着的是案板，右边一口煤炉子支起的铝锅，锅里煮沸的汤汁，里面有豆腐皮，茶鸡蛋和已经煮的烂糊的肉，蒸汽袅袅上升，香气吸引着同学们前来，渐渐地，人越围越多。

她熟练用筷子夹起肉，放到案板上，然后用刀把肉分开合适的大小。然后轻轻剁了十多下，肉立刻变成了肉沫。用刀从底部铲起，把馒头掰开，把肉送入盖上。

接过了陈奎同学递过来的5元钱后，她找回了1元。

陈奎接过肉夹馍，从人群中后退，后面的人一下子把他的位置挤占了。他拿起肉夹馍开始往教室跑去。

穿过一段走廊后，他来到了教学楼前。

这是一座5层的教学楼，1楼有会客厅，展览室，广播室，文体室和校长办公室；2，3，4楼分别是楼是初一，二，三年教室和班主任办公室；5楼是临时存放的一些废旧的课桌椅。厕所位于操场对面，一字排开。外面是田地。

陈奎一口气跑上了3楼，在初三年级（3）班的教室，顶着头顶亮闪闪的日光灯，他来到三排中间的位置，此时座位上的学生正在给旁边的同学讲解物理题，

“王贵，你咋还不走？都放学了啊！”

陈奎突然大声说话，吓得女生一激灵，肩膀耸动了一下。

“陈奎，你怎么一点眼力见都没有？没看见王贵正在给我讲题的吗？”女生一脸不悦。

而王贵好像习惯了一样，对陈奎的行为习以为常。他接着讲。

“你看，这个物体，它受到的力呢，有摩擦力，重力和向上的力……”

眼见效果没达成，还挨了女同学的白眼，陈奎讨了个没趣，在靠过道旁的桌子坐下，耐心等待王贵把题讲完。

又过了2,3分钟，终于结束了。

“谢谢你啊，王贵。你懂的真多，我觉得你一定可以考上理想的高中！”女同学赞叹道。

“过奖了，碰巧这道题我会而已。”王贵谦虚地回答道。

“我看陈奎好像找你有事，你们先聊吧！拜拜！”女生转身就离开了。

“拜拜！”

等到教室里就剩他们两人了，陈奎开始拿出肉夹馍，在王贵面前晃了晃，

“饿不饿？”

“怎么不饿？快给我！”

“那你刚才神气的很哪？都不带理人的？”陈奎佯装有点不开心。

“这不是在跟别人讲题吗？你还不了解我？一心不能二用！”王贵辩解道。

“那这个肉夹馍你还想不想吃了？”

“当然想了，它本来就是我应得的。这是我打赌的战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