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亡音

觉

"多罗"

汉达转过头，见多罗身上掉出来一本相册，轻笑一声，楼春华揉了揉眼睛，抬眸看向眼含笑意的汉达，嘟囔着开口

"笑什么"

"怎么还看这账册，之前见你已经能看懂了，而且帮着首领处理一些简单的买卖也是不成问题，你都这么聪明还要总也学"

楼春华伸手去拿他攥着的账册，起身挣脱开汉达的怀抱，抬手去拿那账册，有些疲惫的打了个哈欠，揉了揉刚才被缰绳勒的发疼的手心

"中原有句话叫学无止境，我这么聪明，多看一些不是懂的更多嘛"

汉达眉眼带笑，起身伸手把她从草地上拉起来，看了一眼暗下来的天色，握住她的手往主营帐方向走

夜色浓重，楼春华回营帐时想去看看阿娘，眼看着东南面的营帐一个披着白纱的女子钻进营帐，楼春华好奇的跑过去，进了营帐瞧着格尔兰刚要换衣沐浴，笑眯眯的背着手走过去

"你这丫头，听说今日又去跟你那两个堂兄争彩头去了"

格尔兰是格尔王的小女儿，十六部最受宠爱的小公主，性子温良，十三年前生下她便一直等着楼春华的父亲回来，楼春华没见过她父亲，只知道是中原商人，这么多年母亲等了许久也没见人回来

"母亲，我是看上了那中原皇帝的龙骨刀，听说中原的东西都是好东西，我那匕首割肉都不利落，所以换一把"

楼春华目光落在桌上的白色遮头帷帽上，拿起帷帽看了一眼正倒水的格尔兰，出声道

"母亲，你做什么去了？"

"出去找你外公了，天气凉便戴上了，你过几日便成婚了，大姑娘了，别四处乱跑"

格尔兰轻描淡写的回答了她的问题，将倒好的羊奶推给她，叫旁边的丫鬟给楼春华拿上来一套华丽的金珠头冠和一对镯子，目光慈爱的看着楼春华

"这些都是我留着给你的，你比阿娘幸运，能如愿嫁给自己喜欢的人，不像阿娘"

格尔兰垂下眸子，眼底说不出的落寞，楼春华伸手握住格尔兰的手，语气轻柔的劝解道

"阿娘，等我一定去大启找阿爹，把他找回来好好问问他为什么一走就没有音讯"

格尔兰似乎也不想纠结这个问题，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抿唇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柔和的五官秀气暖人，格尔兰本就是个大美人。不是很艳丽，却温柔如同泉水一般灵动

"不说了，听说你最近在看你外公给你的商演论，你这孩子，除了骑马射箭第一次见你对别的感兴趣"

楼春华抿唇一笑，握住格尔兰的手，眼底带着淡淡的兴奋

"大启的书本都是好书，我也只是一时兴起，他们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我也是觉得学点东西，有好处"

格尔兰被她这可爱的模样逗笑了，怜爱的轻抚了抚她的脸颊，眼底尽是温和，意味深长的开口道

"春华，嫁了人要好好听话，别在四处野了"

楼春华用力点点头，夜里营帐里的烛光映的她眼底清澈的烛火很是明亮，头上的发饰衬托下，那张小脸笑意干净灵动，艳丽不失清秀，美的不可方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