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星宿闪
金世荣仰面朝天将刚才的畏惧无助一扫而光,硬气道:“没有人要陷害皇后主儿,是您自己命数太硬,不但克损仁后,还要克伤皇上!”
皇后站立得久了,膝盖便生了丝丝酸痛,一点一点刺痛着她在滴泪的心,道:“当年初立我为中宫时,金世荣便极尽阿谀,奉承讨好,如今仁后病疾缠身,便将这些莫须有之事强加在我身上,你的两扇皮是纸糊的么?真是摇唇鼓舌,断脊之犬,是谁叫你污蔑我的?敢在这狺狺狂吠。”
璘常在笑波流转,绣兰花纹的衣衫衬得她的脸十分忸怩做作,道:“皇后主儿何苦这样疾言厉色,钦天监也是夜观天象,您本来属相不好,也怨不得旁人。”
宁贵妃的笑色若不经意缥缈的云极为淡薄,道:“幸好皇上是真龙天子,有万佛庇佑才不伤及圣体,否则皇后主儿真是难辞其咎了。”
皇后眼望她一张幸灾乐祸的面孔,像作呕似的逼视着掩唇,道:“我为何难辞其咎?这几个下贱人之言便可治我的罪么?简直是无稽之谈!天象命数乃是妄语,若人人信奉这些荒谬怪论,这世上之人岂不都相克相冲?还曾有一点良心悔过。”
璘常在绞着玫红手绢轻巧飞扬,便露出三分微微得意之色,道:“皇后主儿一向伶牙俐齿,真是丝毫不惧。”
皇后素淡的面容端正一凛,只觉清冷微触,拂面生寒,道:“乌拉特·珠云乐,小小常在竟然不懂上下尊卑,便是伊尔佳氏也不敢用这种语气与我说话。”
璘常在丝毫不惧,凌厉的眼波中含了几分挑衅的模样,皇后暗沉着脸色的苍白,迎面上去一个巴掌甩在璘常在的脸上,打的她顿时头晕目眩,口吐鲜血。瘫软在地。
清脆响亮的一声耳光余音未绝,璘常在的唇角有鲜红的血丝流出,她捂着半边脸也不敢放声高呼,只抬首怒怨似的看着皇后。宁贵妃才递过眼色差崔万海将她稳稳扶起,却听啪的一声,又一记耳光重重扇在她的脸上,正是一脸忿恨的乾坤,他阔声惊呼道:“放肆!不许与皇后如此言语!”
璘常在一时受了两掌,气得几乎要晕厥过去,她只好畏畏缩缩捂着脸抹泪垂泣,忿忿不言。仁后手抚着起伏不定的胸口,微微咳嗽了一声,道:“皇帝,吾岁数大了,倒不信这些东西,只是……”
仁后的眼睛飞快地瞟了皇后一眼,迅疾便晃在乾坤身上,幽幽道:“你毕竟还年轻,若真被天象命数之言所忌讳犯冲,还是化解了好。”
乾坤忙敛气颔首,恭敬中多了一丝觉察,道:“皇额娘之意儿子知晓,事涉皇后,儿子不得不格外警醒。”
乾坤顿一顿语气,转眼眸光犀利得能射穿人的身体,道:“先将金世荣、萨满太太拘押,日后朕还想问个清楚。”
送走了仁后,乾坤搓手嫌冷,便命人在脚下又添了炭盆,二人静寂无言,窗外雪花漫天,寒风刺骨,唯能听见在一盆盆跳跃不定的火苗明灭中噼里啪啦,窸窣作响。
乾坤眉目舒和,斜倚在榻上取火,缓缓道:“雪夜深重,皇后也尽快回去安置吧。”
皇后将绷了半晌的怒气从嘴角处渐渐消散,方柔婉了一分漫着濛濛雨气的平和,道:“夜不能寐,辗转反侧,难道皇上真信了这些人的话了么?”
乾坤的眸底浑浊乌沉,分不清是喜是怒,便冷峭道:“不是朕信,众口铄金,人言可畏,朕是为天子是不该妄信谗言,是不该误听人语,可天象尤为,朕不得不深思熟虑。”
皇后冷冷瞥视,她鬓上的簪花点翠步摇暗光一凉,烛火恍惚间十分黯淡,道:“皇上之意是为了所谓的天象之言要处置了我么?”
乾坤默然片刻,他慢慢端起一盏黄地牡丹缠枝纹碗,才抿了两口便涩得皱眉,道:“皇后多心了,朕怎么会为了三言两语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