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最后的温柔

眨眼，月色下，一个西装革履，身姿挺拔地男人正抬着匕首，认真细致又温柔地擦着那沾满血的刀。

温野心忽然一颤，心底生出抹异样，还不等异样发酵，发觉注视的秦时闻转过了头。

“你来了。”

温野回神，点点头走过去把小面包递给他，“我都忘了问，你怎么会有刀？”

秦时闻接过面包，拆开慢条斯理地放进嘴里，边咀嚼，边道：“防身。”

温野歪了歪头，狐疑道：“惊悚世界允许带刀进来？”

秦时闻收起匕首，抬眼看他，“原本只是试试，没想到可以。”

温野了然的点点头，心中暗念这次出去他也买一把。

看着地上死不瞑目的殷熊，温野眯了眯眼，“他逞英雄？”

秦时闻看了一眼，冷笑，“上赶着找死。”

温野忽然察觉什么，他猛然转头，猝不及防地对上不远处立在栏杆上的乌鸦。

明明看不清，温野却有一种感觉，乌鸦在凝视他们。

温野心里觉得不适，他转头看着秦时闻，道：“走吧，离开这里。”

秦时闻没有反驳，点点头跟在温野身后离开，就在两人即将离开那片区域时，突然听见一阵动静，两人回头，就看见骇然的一幕。

铺天盖地地乌鸦飞到殷熊的尸体上，争先恐后地啃食那尚有余温的尸体，时不时传出难听的叫声，不知是欢呼还是嫌弃。

成群的乌鸦密密麻麻，忽然有几只乌鸦的眼睛转过来看着他们，明亮的眼珠一眨不眨，瞬间让温野泛起一身鸡皮疙瘩，恶心的避开目光。

秦时闻敛下眼皮，轻声对温野说：“走吧。”

两人没有回马戏团，而是去了旋转木马那，附近没有看见疯狂小丑的影子，料想应该不在。

靠着一处围栏坐下，两人抬头看着月色，谁也没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秦时闻突然开口，“吓到了？”

温野轻声回应：“没有，只是在想自己能不能做到你那样的果断。”

秦时闻缓慢地笑了一下，“后面会越来越难，早点适应，才不会产生空虚感。”

温野知道这些道理，但仍然需要时间，他沉默了一会，道：“今晚我没办法杀人了，李晓晓跑了回去，就那张嘴，殷熊已经死了，我以一敌众，一旦没能杀了谁，第二天他们一定会把我投出去。”

“是你不想，我有刀，两个人杀一个人，怎么可能杀不了。”秦时闻声音淡淡，平静地戳破温野的心。

温野他看着天，看着那虚假的美好，忽然笑了一下，“就当今晚，是我最后的温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