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有点血腥

关厢外的小土堡，唯有两个！

一座关着今朝一人，一座关押着昨夜被押下的北路采办人中的疑犯，眼下正被严刑拷打。难怪惨叫连连，又不让人靠近。里边镇坐主位的是副城主——李金栋。

听到堡外一声熟悉的“夫人”叫声，李金栋忙起身，出了门来，果然见到了利贞，原本肃穆而有些扭曲的脸颊，换了个客气的笑容，“利贞姑娘，怎么来了？”

利贞半靠在今夕身上，才站稳身子，抬头便见副城主。这是一个身材高大，已过不惑之年的男子，四方脸，眼珠瞪得似庙里的四大金刚，乍一看凶神恶煞的。昨夜利贞只顾着思索事情，倒没注意到他这面容，如此的惊世骇人，却有个李涵那样漂亮的女儿，可见母亲漂亮是件重要事。

“夫人是来看看今朝的，副城主这是在审问昨夜那些人？”见利贞愣神，今夕忙替她回道。

李金栋点点头，一挥手，挡着利贞的将士让开道来，并亲自领着她去了隔壁的小土堡。

推门而进，里边还挺宽，但空荡荡的，竟无人看管。走下几个阶梯，转个弯，一条道笔直出现在眼前，道两旁有好些个如牢房一样的隔间。

利贞和今夕走过去，一一推开房门，皆是无人，在最里边的一扇门内，才看到缩在角落里被吓得瑟瑟发抖的今朝。

听到推门声，她抱着头不敢看，嘴里呜呜呜地胡言乱语，“别，别，别找我，别来找我，妖魔鬼怪都快快走开......”

“今朝，今朝！”今夕一个箭步走上前去，将今朝抱在怀里，不断地安抚她，可她依然颤抖不停。

“她这是咋了？”利贞问着李金栋。

李金栋抬着下巴，不假思索地回道，“莫非，是昨夜被那边的动静给吓得？”

什么样的动静这般大，能把人给吓傻了？利贞还想多问几句，却听得今朝“哇哇”两声，哭出声来，“今夕姐姐，我再也不说她坏话了，我再也不做错事了，你帮我求求主子，让他饶了我吧......”

这是终于回过神来了！

“夫人来看你了，她并没怪你，昨夜事出突然才没顾得上你。”今夕将她扶起，朝利贞走来。

今朝垂着头，一个劲地说，“姑娘，对不起，对不起。”

利贞长叹一声，没说原谅，也没说不原谅，今朝连正眼看着利贞的勇气都没有，依然坚持喊利贞是“姑娘”，其实她并不是真心知错！

利贞转身往外走，“送她回去歇息，我随副城主去看看隔壁的审问。”

今夕不曾多想，应一声“是”，便目送利贞和副城主离开。

李金栋没想到利贞竟敢面对这样的修罗场，他们面前有十八人，其中十二人的脸皮是被剥了的，还有六人也被打得血肉模糊。

整座土堡里，血腥浓郁，呛人鼻息，一般人见了，定是呕吐不止，吓得不敢靠前的。但利贞毫无感觉！

不是利贞毫无感觉，当日玉霖便是被打成这样，她心如刀绞，感叹人生的或贱或贵。但眼前的这些人，若真做了为害同族、危害百姓之事，那是不值得她同情的，他们会受到何种惩罚，都是命中注定。

要么是他们的血肉之苦，要么是全城百姓和将士的血光之灾！利贞分得清楚利害。

“还能说话的就说了，或许还能留条命。不能说话，就拖到城外任凭蚂蚁、秃鹰瓜分了，也免得费力挖坑。副城主，你看呢？”利贞看了一圈，只觉得脚下布鞋已湿了袜子，该是地面的血浸至鞋底里去了，不禁就有点恶心，开口说的话，便也有些不耐烦。

李金栋倒是能高看她两眼了，随口附和一声，“是了，审问太耽搁时间，等会我们还有大事，来人......”

“我说，我说，说。”忽然，墙角一个无脸的男子，终于开口了。

利贞暗中长舒口气，背过身去，不再看他们这“惨无人道”的受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