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最后的时刻

老土匪给留下掩护撤退的7个弟兄们包了一顿饺子。留下的基本都受了重伤，蜷缩在围墙后边紧紧的握住手中的钢枪，只等鬼子再次发起冲锋后能杀一个是一个。吃完饺子喝完酒，老土匪把牺牲的十几个兄弟都拖到了屋里。本想给大家拖到炕上奈何年纪太大力不从心。

吴江叫老土匪把所有手榴弹集中起来，他也不停地咳嗽着站起身。每走一步好像就要费尽全身的力气。他指挥老土匪将手榴弹扎成几捆，把每一捆放在指定位置，又用绳索将所有手榴弹的拉环连在一起，放在自己脚边。

日军这边也丢下20几具尸体，伤员也有10几个。撤回营地的鸠山很懊恼，还是太低估这股武装的战斗力了。如此险要的寨子没有重武器就贸然进攻的风险太大，掷弹筒的威力有限。如果有迫击炮最好是九二步兵炮就更好了。一轮轰炸就可以将这个小寨子轰平。鸠山不再纠结是否继续进攻，他命令军医抢救伤员。其他人把山寨3面包围起来一只鸟都不要放出去，只等后勤补给部队的迫击炮赶到。他要把这些武装炸死在寨子里。

7个重伤员在围墙上等到了天黑鬼子都没动静，一个个手脚都冻麻了。有个因失血过多已经断气，还有一个双腿被石墙砸断了好几节实在忍不住疼痛的折磨，干脆自己一枪了结了自己。

老土匪又拖进去两具尸体，老土匪对众人说：“我把你们弄进屋里吧！我看日本人今晚不一定进攻了。就算进攻咱们屋里边一拉弦就完事了，这样待一宿肯定得冻死。大当家的他们也跑远了，日本人也追不上。”

众人点点头，老土匪架着几个腿没受伤的先进屋放在炕上，又去拖几个已经无法行走的弟兄。终于把众人都弄到了炕上，老土匪也躺在炕上吃力的说：“这要是我年轻时候抬你们几个根本不费什么劲。”

有个震三江手下的兄弟和老土匪比较熟，调侃道：“等鬼子摸上来咱一起去投胎，过十八年咱又是一条好汉！别急你很快就又能年轻了。”众人都苦笑了起来。

那人继续说：“老家伙有酒吗？去拿来弟兄们喝点，省的伤口疼。”

老土匪拿来了仅剩的几坛酒和一包大烟，这包大烟不是抽的，震三江的手下是禁止吸食大烟的。这大烟是当年上一波土匪留下的。老土匪留下这包大烟是为了平时治个拉肚子之类的毛病。没想到今天派上了用场。

老土匪说：“这辈子年轻时候给人家地主家做长工，老不老入了土匪。现在想想前半辈子白活了，就在山上这些年才活出个人样。大当家的不让大家碰大烟，但以前看地主天天抽，那叫一个舒服！今天咱们也抽他一回，死了就不留遗憾了！”

众人凑近油灯你一口他一口吸得满屋子香气飘飘，此时大家已忘记了疼痛，忘记了身处死亡的边缘。只觉得灵魂已经出窍，去了没有压迫没有剥削没有打打杀杀的新世界。每个人天天下地干活，收成全都是自己的。老婆孩子吃得白白胖胖，自己天天都要喝上二两.....

吴江抽完了大烟也好受了许多，有两个抽完不一会就昏睡了过去。剩下几人聊着人生，聊着往事，聊着遗憾。吴江坚持了一会也昏睡了过去！

等他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他是被炮弹的声音震醒的。老土匪从外边进来说：“鬼子打炮了。”

吴江猛地坐起来突然感觉一阵钻心的痛，老土匪搀扶着他来到围墙边上。他探出头看见鬼子的迫击炮排成了两排，正在校准射击位置。他知道鬼子的炮兵赶到了，他们最后的时刻也到了。剩下几个人也在屋里喊着，老土匪把我们整出去，和鬼子干！

老土匪没答话看着吴江，吴江说：“扶我回去。”

吴江进了屋费力地说道：“不用出去了，鬼子炮兵来了。马上这里就会被炸成平地，咱们往一起靠一靠，黄泉路上也有个照应。”

吴江看着老土匪，把那根连接所有手榴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