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粉红水晶(一)

早晨，谭文琳说着：“妈，预产期还有两个多月，如果这几天孝天回来，我想跟你回家看看。”在吴香玉的陪同下，漫步在城市里的花园式广场中。吴香玉看她低着头往前走，劝解着说：“琳琳，你也不是小孩子了。你现在怀着身孕，每走一步都让我们看着担心。你要是想回家看看，还是等生完孩子再说吧！”唯恐有任何闪失。她固执地说：“妈，我就是想回家看看。难道怀了身孕，就不能回家看看了？医生不是说，还有两个多月才能生么？”吴香玉有些嗔意地看着她，她执拗不过吴香玉，只好在一阵黯然神伤后微笑着望向了别处。吴香玉看她的神情，有些诧意地说：“琳琳，妈记得在怀文轩和你的时候，也有过心情不舒畅的时候。那时，我总觉得我看在别人眼里，就像一个笨重的累赘。不过，我还是早出晚归的忙碌着，尽量做到与平时一样，不想成为真正的累赘。我和你爸为了糊口，只能守着老一辈耕种出来的那片田地。但是，生活再苦，我们还是按照长辈们的生活方式，一路地走到了今天。有时候，我们也会因有些事情感到不如意，感到不开心。可是，生活注定要你走怎样的路，那是不会让你半途就拐到别的路上的。”受谭文琳的情绪影响，心绪牵扯着心情一样地黯然。她解释着说：“妈，我没别的意思，就只是想回家看看。家里不是还有奶奶么？她那么大年纪了，让她来我这里住几天，她不是总说腿脚不利索么？电话里总说想我，还念叨着年纪大了，来来去去地给大家添得还不只有麻烦。奶奶不是说，我这一走就是一年了，来回并不远，怎么就看不到我的身影么？”吴香玉的脚步停了一下，才加大了步伐的跟在谭文琳身旁，伸手牵住了她的手。谭文琳笑着说：“妈，”握住了吴香玉的手，嘟哝着：“你看你的手，都要赶上奶奶的手了。”吴香玉低头看了看她们相牵的手，说：“妈知道你想说什么。是呀，妈年纪也大了，可是妈还没有糊涂。你还是照顾好自己，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你奶就是年纪再大，不是有咱们的祝福在那里么？她有你伯伯和叔叔照顾，你还担心什么呢？再说，文轩不是说着工作忙，就是再忙碌也隔三差五地回家看你奶奶。你的心意，奶奶能感觉得到，大家也都会明白和理解你的心意的。”像哄孩子一样温婉柔和地说着安慰她的话语。可她让吴香玉的话语牵制的情绪更加搅挤在了心里，而且心里的情绪有些无助地翻腾着，使得整个身体都感到了疼痛。她往前走出了一段路，伤感的神情从脸上消失了，满脸也转作了淡然的笑。吴香玉像每位做母亲的心情一样，微笑着说：“你和孝天两个人既然走到了一起，就要好好地过日子，不要再想以前的事情了。妈知道，我们对你的关心不够，不能把你所需要的爱在你最需要的时候给予你。以后，妈不陪在你身边的时候，就让孝天守护着你。他的爱，难道还不能代替爸妈给你的爱么？琳琳，妈对你没有什么要求，只希望你不在妈跟前的时候，把日子过得和和美美的。两个人踏踏实实地过日子，不要求非得过得大富大贵的，只要生活过得殷实，能够开开心心地过日子也就行了。”她感到心里一撮，有些无力地说：“妈，咱们坐一会吧！”坐在了路旁的座椅上。她低头看着凸起的肚子闭起了眼睛，心也飞得好远好远。

吴香玉坐在座椅上，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寻思着‘琳琳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说这么多的话。既然她能理解我的心思，我的心里就能感到宽慰’，看到谭文琳在她跟前还是一点心事都掩藏不住，想‘孩子们都大了，可是我怎么看着他们，认为是看懂他们了，可近近地守着他们感受着他们的心情，却觉得始终没有牵住孩子们的手呢’，静静地陪着谭文琳。她们旁边，一片含苞欲放的花树与已经开放的花树经过了萧条一冬的身影，已经步入了春暖赐予的丰腴而馨香的氛围。

谭文琳闭着眼睛，闻到周围的花花草草飘浮的香气，想‘妈和爸没能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