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落花流水(一)

唐先泽坐到了沙发上，沉叹着‘心里的结，永远不可能解开了呀！莠莠大了，她会从建国那里得知当初的情况。如果建国不是以孝为大，守在传统的观念中，建国还会守在我们的跟前么’，默默地坐了很久。后来，他站起身，无情地埋怨着‘都是我的错呀！现在我已经老了，一想到多年来的是是非非，即使走过这么多年的腿脚，也都是为了两个孩子才再往前迈着的呀！素梅啊，你不入我的梦，却又留下这么多的念想。这样的结果，到底是在惩罚你，还是在惩罚我呢？孩子们有的痛苦，那是你不想要的结果。我痛苦，那是上天应该赐给我的一种礼遇，我不愿谁。在素兰他们面前，我会笑，可是心痛呀！心痛得像有一把锈钝的刀子，一点一点地剐我心尖的肉呀’，步步迟缓地再次迈进了书房，心里没住得念叨着‘当初，要不是我误解一更，一更不会痛苦地守着一堆字画，活在活人给活人做的坟墓中。素兰对一更的爱，让一更把书画的笔握得更紧了。如此一来，他让人世间还有的和我们的这些交情，却离得远了呀！哎，那份到失去你时才有的痛彻心扉地失落，只有真爱的人才能体会得到吧？素梅啊，我活着和死了又有什么两样呢？如果哪天，我也往泥土里一钻，你说，我还能追上你远去的脚步么？你能在九泉之下，看一眼我这个在世上苟且偷生的人么？你怎么就不能停一停脚步，让我们解解心结呢’，坐到座椅上拉开了抽屉，默默地问着‘素梅呀，为什么人老的时候，才觉得做过的一切都是错误的呢？大家的理解，就是让你埋藏于地下，来换取对我的谅解么？那是一种惩罚，是么？你一走，没人愿意提起的伤痛就是用一条活生生地生命的离去，割断大家与你的交往，可永远都不能忘怀想你可以再次出现的那个夜晚，那些对那个雪夜的念想。错，都是我唐先泽一个人的错！素梅，难道你就是用这样的想法，让我忏悔一生’，拿出了严素梅的照片看着，恍如她依旧在眼前时，而微笑着问着：“现在的你，是不是也满头白发地在一个与我们隔绝的境地中，独自看斜阳呢？莠莠和建国刚去看过你，你也看到他们了吧？”用衣袖擦拭着照片，说着心里的事：“为了莠莠，我们让素兰把明清的爱从他的身边推远了。她让明清陪在莠莠的身旁，看着莠莠一步步地走出了情绪的低谷。大家现在才明白明清是心疼莠莠，把莠莠当亲妹妹看待，才那么去做的。现在，一切都让他追悔莫及呀！莠莠和明清，又怎么才能走到一起呢？哎……上一代的错，怎么能让下一代来偿还了呢？造孽啊！这都是我造得孽呀！”压抑在心中的痛楚，顷刻间从深埋的心底涌了出来。他沉痛地说：“素梅啊，你告诉我，我怎么向莠莠和建国说我心里的苦与痛呢？我应该相信谁呢？你告诉我，一个对自己都不相信的人，怎么去相信别人呢？素梅啊……”眼泪从刚毅的脸上不停地流了下来。

杨佳华听到书房的门关起的声响，过了很久也没再听到门声再响起，才自责着‘哎……如果可以回到从前，让我用自己的生命换素梅的生命吧！别让我怀抱着一辈子的自责，直到临终后还没有脸面去地下见素梅呀’，从床上起身走到门前，拉开了卧室的门走到了书房前，轻轻地推开了书房的门，默默地想‘先泽，如果你心里有痛，你打我，骂我都行。你不言不语地和我相守了几十年了，难道你还不能把心中的痛楚和我说说么’，看着唐先泽的背影，还是不无自责地想着问着‘只是几句玩笑的话，却差点送了两条人命啊！难道说，我还要为我的作为推卸责任么’，抬起脚步，觉得脚步迈出和退后，都没路让她走出生不如死的现实结局。她听着唐先泽哭诉着对回忆有的沉痛想法，眼泪再次从昏花的眼中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她下巴颤抖着，寻思着‘在别人的面前，我是连一滴眼泪都不敢流呀！只有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我才敢把心中的那些苦流一点出来呀’，自问着‘素梅呀，姐妹的情义难道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