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逃生十里
乱杀人,爹娘那么好……这‘罚’,也好,从此,我就改名为‘余罚’,牢记今日的血仇!”
说得壮烈,却忘了他只是个普通的凡人,年龄还小,一般情况下,根本就没办法找有法力的修士报仇。
喊了会,干瘪已久的肚子突然“咕”的叫了声,他摇晃着艰难站起,茫然四顾。
以前的屋子已经烧成灰烬,片粮不存。
再看眼前的灵田,恰清风吹来,闻到一股清甜的芳香,他不禁做了个吞咽的动作,愣了片刻飞快跑向香味来源。
原来那一大片灵田,由灵米退化的极品稻子,被修士一通乱烧,没被大威力灵火直接烧到,蔓延过来的普通火焰威力不够,没能直接烧毁这些粮食,反而把这些稻子给烤熟了,烧成了爆米花。
饿极的余温海连滚带爬的跑了过去,跪在一片白花花的爆米花面前,顾不上地上肮脏的黑灰,捧起那烤熟的白花花爆米花就往嘴里塞去。
他几日未进水,嘴唇干裂,外面骄阳胜火,没了当初神奇的蓝火降温,人都能直接烤出油来,嗓子已经冒烟,哪里能吞下这干燥的爆米花。
尽管它们足够香甜可口!
咳咳咳……
吞咽动作过于粗暴,呛得他咳嗽不止。
自小养成的节约粮食的习惯,不想这些极为香甜的粮食喷吐出去浪费掉,他慌忙用一双小黑手捂住嘴,死命压住,呛得泪涕横流,差点呛死。
良久咳嗽停歇,那些美味的烛花米花仍是难以下咽。
放下双手,他一张巴掌小脸上,脏得一塌糊涂。
漆黑的灰,土黄的泥,紫褐的血,透明的鼻涕,把那小小的一张脸糊成了丑陋的大花脸。
肚子饿得难受,叫喊烧得更痛苦,直接吞咽不下去,余罚转身去找水喝。
房屋里当初的海水转化灵阵被烧毁,岛上已经没有水源,他只好跑向旁边的滩滁,那边他更熟悉。
这边一样遭到修士的乱烧,田地被毁大半,残留下来的粮食里正好有含水量丰富的寒瓜,此刻正是成熟期。
这边的房屋也被烧毁,工具不知是否还存留,他远远的摸了块石头,走到一颗看着应该成熟的大寒瓜前,拼命砸开,狂疯的狼吞虎咽。
几日未进水米,实在渴得难受,也饿得狠了。
饱食了半只寒瓜,足足吃了三、四斤的量,他才胡乱抹了脏兮兮的嘴,站起来擦干瓜汁,神情哀伤的望着溪滩那边。
他朝着那边突然又跪倒在地,嘶哑的竭力大喊:“爹,娘……”
此刻的他双手捧面,就像一只受伤的野兽,放下手的眼神里尽是疯狂的凶狠劲。
跪地无言良久,好不容易平息滔天的怒火。
余罚想着灵田附近的滩滁上还残留着一批能保命的熟粮,以及可能存留的种子,不敢再拖延,拖着疲惫的小短腿,抱着还没吃完半个寒瓜,回到那烧焦的海冲滩。
丰收的季节,天气正热,骄阳如火,正午的沙地能够烤熟生蛋。
黝黑如墨的余罚,再皮也不敢顶着烈日收拾粮食。
带着这寒瓜过去劳作,正好可当水喝。
原本的草帽与农具全部被烧光了,他只好摘了片野生海芋叶子当草帽用,胡乱用藤蔓绑了。
没想到只走了几百米,才爬回海冲滩,那碧绿的芋叶就被烤干了,蔫巴巴的戴在头上,不能为他多遮挡一点荫凉。
若是以前,汗流如油的他,早躲在阴凉之处歇息,或是泡在海水里纳凉,绝对不会在这么恶劣的天气下拼命收集粮食的。
现在亲人不在,诡异的气场又不知道会存留多久,沿海那无穷无尽的鸟雀,不知道海冲滩被破坏之后,还会不会有驱鸟的功能。
他不敢赌,只好尽快收拾粮食。
海冲滩灵气衰竭,所产米粮已经不够称之为灵米,只能算是凡米中的极品,比一滩之隔的粮食要美味的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