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孤独交易

林蓁蓁回到顾家，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都过了吃中午饭的时间了。

顾念和顾老太正坐在客厅里等她。

“你上哪去了？这么久。”顾老太不乐意了，出去也不打个招呼，没礼貌。

“我出去走了走，奶奶。”林蓁蓁扭着裙角。

“快换身衣裳和念儿一起回去了，下次不要穿成这样跑出去了。”

可是我穿成这样不是奶奶您让的吗？林蓁蓁一脸迷惑外加愠怒，站在原地未动。

顾念瞪了她一眼，自顾自地想让司机推他上车。看到林蓁蓁这个样子，摇了摇头，向门外的司机摆摆手，意思自己出去就行了。

林蓁蓁委屈地快哭了。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换衣服走啊！难道还让念儿等你不成？”奶奶简直拿这个不识大体的孙媳妇没办法了，烂泥扶不上墙。

林蓁蓁火速换回来时的衣服，临别前忍不住问了奶奶一句:“奶奶，那个厨师教我厨艺的事……”

“我说到做到，哪有不当真的，倒是你啊，学机灵点，别太鲁莽。念儿再怎么说，心理都受到了严重创伤，你是个女孩子，一定要像个女孩子的样子，心灵手巧、心思细腻，才不辜负奶奶对你的期望知道吗？”

一番话说的有情有理，倒把林蓁蓁说愧疚了:“是，奶奶，是我做的不好，对不起，我会努力的。”

顾老太抚摸林蓁蓁脑袋，语气柔和道:“好孩子，不是奶奶心狠凶你。念儿有多优秀，你慢慢就会知道的，你再不努力，就会被其他女人捷足先登了，知不知道？“

“知道了，奶奶，我会努力的。”林蓁蓁好像被驯服的小兽一般眼睛眨巴眨巴看着顾老太，眼睛里闪着泪花。

在家里何时有人对她这般和颜悦色过？妈妈粗糙得只会叮嘱天冷加衣，肚饿吃饭。弟弟只会在缺生活费的时候，和她说好姐姐，最近打工赚到钱了吗？弟弟快饿死了。不认识顾家前，爸爸更是连余光都懒得给她。

明明知道自己是顾家的工具，可是听到这样的温言细语，就算饮鸩止渴也值了。

回去的路上，林蓁蓁不断对顾念嘘寒问暖，一会问他冷不冷，把他盖腿上的毛毯盖的严丝合缝，一会问他饿不饿、渴不渴，忘记了自己没吃中饭，也没有任何一个人问过她。

顾念对此皆不屑一顾，不是仰头装睡就是干脆让她拿开手。

林蓁蓁不知道该怎么求得顾念原谅，觉得自己无论怎么低到尘埃里，都无法得偿所愿。

一时心塞塞，胃里的酸水也跟着翻江倒海起来。

“停车！我要吐了！”林蓁蓁叫道。

高速公路上停不了车。林蓁蓁拿起呕吐袋的瞬间就吐了，车里一股馊臭的味道。

“对，对不起。”林蓁蓁一边呕吐一边说。

“停车！”顾念忍无可忍。

司机没听明白:“啊？”

“我说停车！让她下去吐去！”顾念吼道。

“少爷，这是高速公路，下去危险。”司机再次劝道。

“再不停车你跟着一块下去！”

“吱––”车子一阵急刹车，顾念打开车门，把林蓁蓁推了下去。

“开车！”顾念命令道。

浓烟滚滚后，车子已经消失在林蓁蓁视野里。

空旷的高速路上，来回见不到几辆车，沙尘飞扬间，也见不到任何行人，连个扫街的也没有，更别提出租车了。

林蓁蓁急了，不知道该跟谁求助。她不断地向偶尔路过的车辆摆手，随着一阵喇叭声，车子扬长而去。留着她看着天色越来越暗。

她翻看手机记录，觉得除了家人之外，谁都不会为了她跑来一趟，搭着路费。可是她也舍不得让家人搭路费来接她。

正在犹豫时，手机微信跳出一行字:“姐姐，在干嘛呢？顺利回去了吗？别墅区离市区有点远呢。”

好像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