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讲条件还可以这么讲

林蓁蓁睡得不沉，经常梦里说胡话，一会叫“爸，你别打妈，要打您打我好了。”一会哭哭啼啼地又哭又笑“妈，我嫁到顾家，把爸的债还了，爸就不会打你出气了。你就可以开开心心过日子了。”一会又抿着唇一副生气的样子，好半晌又吐出一句“好你个顾念，别以为自己有权有势了不起，你不想娶我我还不想嫁给你呢，别以为做个米其林餐了不起，我告诉你老娘做好了还不给赏你吃呢。”

顾念原本正坐在书桌旁看助手传过来的公司人事异动表，听林蓁蓁这么一说，顿时来了兴趣。

他大声问道:“你这么有自信，手艺练得怎么样了？”

林蓁蓁真把这句对话当成了梦境，哽咽了两声道:“还没开始，就被老虎关在了笼子里。”

老虎？顾念挑眉，自己有这么凶恶吗？

“都赖顾念那个家伙，不顾生命危险还给我送水喝。”林蓁蓁继续呓语。

顾念挑起的眉头平复了。

“所以你觉得顾念这个人怎么样？”顾念很想知道别人怎么看待自己，他已经躲避太久了，没有振作，没有正视自己了。

他知道自己的康复要靠林蓁蓁，他突然很想知道林蓁蓁心目中的自己什么样。

“顾念……我不认识。”林蓁蓁好像思忖了半天，又睡去了。

张妈一夜都没有听到少爷让把少夫人移驾到自己卧房的消息，连忙把好消息报告给了顾老夫人。

“你说的是真的？念儿和蓁蓁同房了？”顾家的香火简直就成了顾老太的心事了，闻言她喜出望外，完全忘记了身边还有那么多董事，自己正在开股东大会。

很多董事都不由自主地摇摇头。听说顾老太年轻时候还是个铁娘子，如今依旧逃不过岁月，变得婆婆妈妈起来。

殊不知，经历了一次次生离死别的痛苦后，顾老太对人生的看法早就发生了变化。

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健健康康地在一起，比什么都重要。

可是董事和干事们不懂，他们还在人生的上升期，没有什么比功名利禄更重要的了。

而实现人生抱负，最重要的是跟着个有干劲的好主子，比如顾念那样的。

可是眼前的这位显然不是这种类型。见面不如闻名了。

于是便有董事公开提出要去开发东部沿海项目，时长未定，根据当地情况决定。

有排头兵，后面陆陆续续有人提出调换岗位、提出辞呈等各类名目。

一阵喧嚣过后，三分之二的高管都要离开本部。

天知道他们找个借口退出总公司，后续会不会卖股票、转移经营权，到其他公司去效劳。表面上说是拓展公司业务，实则是在架空公司。

精明如斯的顾老太怎会不明白？

她大眼一剜:“怎么？嫌我老太婆老了，不中用了？我家小崽子你们信得过，他师傅你们信不过了？谁都不许走！”

海外部经理忍不住说上两句:“老夫人，我们不是不服您，我们都是给顾氏服务的打工人，表面上我们有股份，是股东，可是我们自己知道，我们的股份加在一起都不足百分之五。我们的利润和未来都来自于顾氏不断拓展的业务增值。以现在守富即安的节奏，几乎可以看到将来和现在没什么区别。”

人力部长接话:“对呀，顾董培养的是狼性文化，如果狼被当成了看家狗，对顾氏和对狼同样是一种损失。”

“除非，我们重新分配股份比例，也可以不用奋斗就财富自由。”财务部长也忍不住说话了。

“你们这些人，”顾老太气得直哆嗦，“老虎不发威，你们当我是病猫吗？谁想卖掉股份，离开顾氏，我举手欢送。董事会决定，谁想调去其他地方开拓市场，股金用来市场垫资，等市场回报率达到目标，随时把垫资的股金连本带利还给你们。另外，谁想要重新分配股权，门也没有！散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