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颓废少年与他的妹妹

待到颜心慧看饱已经是下午两点钟了，但她的精力看起来像是用不尽一般，去往理发店的路上东走走西走走，买了不少自己看上眼的小玩意，还买了各种小吃，手上拿满后又塞到小澪手里。

小澪只是跟在她的身后，帮她收起递过来的那些东西，还拿着她没吃完的小吃。

她怎么这么能吃……啊，刚刚在火锅店的时候她没吃多少来着，怪不得。

插起一颗还热乎的章鱼丸子，塞入口中后跟上了心慧的脚步。

就这样两人一路上吃吃玩玩，本来半个小时内能到的路程硬生生推迟了两三个小时，好在到达的时候颜心慧已经吃完了买的那些小吃，小澪的双手终于解放了。

这是一家非常偏的理发店，但里边客人意外地不少，看来是有一定技术的。

正当小澪站在门口观察着周围的环境时，颜心慧从店内出来了，手上还抱着一个本子。

“小澪，你说我染哪个色好看。”颜心慧抱着确认色号的大本子，小跑到小澪面前，目不转睛地盯着上面各种各样的色号，脸颊两侧还时不时鼓起来一下，看起来颇为纠结的样子。

“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

“你好好想想嘛，别敷衍我哦！”听到小澪那漫不经心的语气，颜心慧鼓了鼓自己的小脸，做出一副我要生气了的样子。

“你这不是为难……唔”

就在这时，小澪感到一阵耳鸣，脚步一下没站稳，差点摔倒在地，好在旁边就是一面墙，让他扶稳了自己的身子。

“……好，吗。”

耳边强烈的噪音让他无法听清声音，小澪将头抵在了墙面上，试图减轻一些痛苦。

小澪逐渐看不清眼前的画面，晕厥感和不断反起的胃酸让他弓起了自己的身子。

恍惚间似乎听到了谁的声音，但他如今无法思考任何事情，只能模模糊糊听见几个字。

不行，怎么在这个时候……

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发病！

抬起自己的眼睑，小澪努力撑起自己的身体，忍受着耳边逐渐增强的噪音，凭着自己的记忆将背在身后的小包翻了出来，找到了药品，倒出几片后猛地塞入口中，硬生生将其咽下去。

“还……吗。”

谁……是谁……

跟随着声音将自己的视线转移过去，他看到了一抹熟悉的银白色。

这抹颜色他比任何人都熟悉，这就是他朝思暮想的颜色，也是他永远无法抹平的痛苦。

脑海中闪过小月躺在病床上的样子；想起小月做完化疗后看着自己褪去的长发一个人默默哭泣的样子。

小澪伸出自己的双手，捧住了那个人的脸，神色变得逐渐复杂起来，看起来好像很痛苦，又好像很怀念。

他逐渐无法控制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说什么。

“好，好漂亮，果然你还是适合这样的头发，对不起……对不起，哥哥做不到……做不到……是哥哥没用……”

颜心慧一开始也慌了，她不知道为什么小澪忽然变成了这样，根本不理她说的话，只是低着头翻自己的包，吃着什么药，担心他的状况，颜心慧才靠到他的身边的。

没想到对方忽然抬起头，见到自己后就停下了动作，将手捧在自己的脸颊上，几乎将脸贴在了她的脸上，嘴里还说着她根本听不懂的话。

本来她下意识想要推开小澪，但感受到对方颤抖的双手后，她又将即将推出的手臂放了下来。

透过小澪那厚厚的刘海，颜心慧第一次看清楚了他的眼睛。

小澪的眼睫毛非常长，如果画上点睫毛膏估计便是所谓的睫毛精，而他的眼睛也非常又特点，不是一般亚洲人特有的棕褐色瞳孔，而是纯黑色的，整个眼球就只有黑白两色，一般来说这种瞳孔其实挺让人感到害怕。

但小澪的眼眶充盈着泪水，眼神变得非常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