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误入鬼村惊魂夜
一群黄牛过河各顾各。
但是我还是很赞赏他们吹口哨的劲儿,吹得特别响亮,尤其是在这样更深夜静时,声音特别刺耳!只是吹奏的曲子太古怪,情调……那算是什么情调啊?太幽怨忧伤啦,说是如泣如诉,催人泪下,听了鼻子发酸一点不为过,反正听了心里边五味杂陈,很不是滋味……
田那边,捉青蛙的人们打着手电筒,一闪一闪的。因为他们那边也传过来零乱的口哨声,因此我认为他们是一边捉青蛙一边吹口哨。而一边捉青蛙一边吹口哨,说明了他们捉得多,捉得欢,欢而歌,喜而吹嘛。想及些,我还真有点羡慕,羡慕他们那边青蛙多。
而田这边不远处,有个人坐在田头乱草中,显然是累了小憩,或是他捉够了青蛙,不想再捉。
至此,我不无妒忌地朝他们扫了一眼,朝他瞥了一眼……眼光在他脸上停留片刻,想看看他是谁。但是天色太暗,加上他戴一顶破帽,衣衫全黑,我认不出是谁。
越是看不出是谁,越是想看看他是谁——我再次抬头冲他望了一眼,还是认不出他是谁。想用电筒照一照,又感觉不礼貌。他是谁?帽沿压得太低,怎么看也看不见一点泛白的脸面。最后我有意让电筒的余光扫到了他近前,仍然没能借光看清他的面孔。
过了一会儿,我心里很不踏实,很纳闷,感觉有那里不对劲,便从水田里抬起头,电筒也往他身边照过去,想看清楚他是谁。也我也捉够青蛙啦,想邀他做伴凯旋回家。
电筒照过去,眼睛看过去,也想同时大声喊他,却发现田头上就没了他的影迹!咦,刚才还高高端坐,如今电筒一扫,怎么就看不见了?这人上哪儿了?
拿电筒从近往远外扫了一遍,别说是他,刚才一起过来的那几个人,也好像人间蒸发,没了影踪!
此刻,我心里掠过一丝不祥的预感,我再用电筒往四处照,仍然没发现有人!此时,口哨声已经停息,大地死寂一片,一阵晚风刮过,全身冷嗖嗖,冷得反常,冷得叫人差点喊出“冷”来!那阵冷风,就像刚打开冰箱,从里面窜出的风儿,冰凉冰凉。
更叫人心里发冷的是,那股寒风刮过后还不肯消散,一个劲儿裹挟着萦绕着你,在你的身体的上上下下乱窜,像是要刮走周身轻轻浮泛的一点点躯体暖气。我全身不由得神经质地打了个哆嗦,噌起一层鸡皮疙瘩。
我越想越感觉不仅这风儿不对劲,还感觉这周边像有无数奇奇怪怪、红红绿绿的脸儿,还有泛着绿光的双双眼睛滴溜溜到处窥探,最后所有的目光都锥子般盯住我,所有的脸儿都冲我“嘿嘿嘿”地发笑!
我神经质地把电筒光束从搜索青蛙的水田抬高,往前边照射……
只这么一照,我即“啊”一声尖叫!
电筒光中,这田边竟然是一片坟地!只见那高低大小不一的座座坟墓,似星罗棋布、疏密无序地散落在萋萋荒草中,似朝我探头探脑欲行不轨。
距我最近的那座还未长草的新坟,上面还高高竖一根树枝,树枝顶端,挂满冥钱。冥钱在夜风中不停地起伏飘摇,猎猎作响……
此时,我才知道自己一路捉青蛙,不知不觉走偏了方向,走离众人,走得太偏太远,这不,鬼使神差误入了“鬼村”坟场!
当我用电筒再次扫射,在田头上再也搜不见刚才高坐的那个人之后,孤身一人的我,一下子感到了孤立无助,感到了恐惧,不由得周身一阵颤栗,甚至有种盲人骑瞎马,夜半临深池的涉险与绝望。
这“鬼村”,别说更深夜半无人敢孤身擅入,哪怕在阳光灿烂的大白天,胆子再大的莽汉也没胆量单独光顾。因为入住“鬼村”的所谓“原住民”,全都不是善类。他们或是少壮夭折、或是中刀挨枪暴毙,或跌崖车祸惨死,总之全是非正常死亡的凶死暴亡者。
上世纪60年代末的一次自然灾害,10余具尸体被草草埋进“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