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许是光太亮了
盛夏的蝉鸣总是喧嚣,吵的几乎数不清屋顶的麻雀,叽叽喳喳地惹人厌烦。
陌生的教室里坐着熟悉的人,晏槑亮了双眼向刘娴苪走去:“你也考过来了?!”两个人前后坐着都在叹气。
“完了,回家要被骂死了”
“我也是”
两个人握着手互相打着气,晏槑的视线落在了相握的手上,思绪飘远…
前几天…
“今天作业好少,我们去吃点零食呗”
“好”
…
“拜拜”
晏槑在回家的半途遇见了晏晚(晏槑的姐姐)
“你去哪里了,爷爷找你好久”
小时候总有些秘密是明知不可为却为之的,此时的晏槑已然知道自己完蛋了,逃避责罚的性子还是说了谎,慌乱的神情和想要逃跑的念头早已说明了一切。
皮肉之苦自然是少不了,只是晏槑没想过贪玩的几十分钟会让她在蚊子横行的深夜顶着满身伤痕站了半个晚上多
晏槑颤着手,写下了保证书,手臂上滴落的血混进了笔墨,糊了字迹,也糊了眼眶。自此,宁城出现了一位穿着长袖的学者。
“晏槑,晏槑,想啥呢?”
回过神的晏槑垂下了眼眸,随声应付着。
在班主任枯燥的开学宣言中,晏槑不经意地回头瞥了一眼,正是这一眼,惊鸿一瞥。她惊艳于少年垂眉间的光,很平静,时光宁静,岁月静好的感觉屏蔽掉了周围的嘈杂,眼眸再也入不了其他东西,她并不知道就这一眼贯穿了初中三年,或者说是暗夜里的一盏救赎。
短短几秒,晏槑收回了目光,淡淡地看着老师一张一闭的嘴发起了呆。
一如往常,换了座位选起了班干部,老师走到晏槑旁边询问:“愿意做劳动委员吗?老师眼光是不会看错人的,你就很适合当劳动委员。”
晏槑的心里一“噔”,看向了班主任,确认着眼神,渐渐垂下了视线,应了下来。看着黑板多出的名字,思绪越飘越远,心越沉越底。
那是晏槑以前的班主任,站在讲台上,俯视着晏槑说着最恶毒的话:“办公室的老师和我说起你都说你以后有很大出息,会当主席。说的都是屁话!像你这样的以后只配扫大街,说不定扫大街都没人要。”那时的晏槑就静静地坐在下面,看着这个她最不值得她尊重的老师说着对她的定义。很讽刺,这是一位三年收了晏槑妈妈好几万的一个班主任对一个即将毕业的学生的评价。
回忆起这个数学老师更多的是痛苦吧,是叫她旷掉课去帮她批改卷子的课间;是看她和校长认识时的明里暗里的询问;是不被看好亦或者每周一次约谈?或许沉下心来细细想的更甚是那件不能被原谅的事。
晏槑从来不知道怎么会有老师推学生入火坑,也从来不知道自己该怎样去表达一些难以启齿的耻辱。是逆来顺受,是忍耐?还是反抗。没人教过她,好像是迷失在荒野找不到方向的鸟,只能无助哀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