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真是老掉牙的名字

“假的？孟嫌……你竟然舍得让你的金丝雀……”

此时的江韧易还站在孟嫌的脚下。

孟嫌从高处瞥了江韧易一眼，他歪着脑袋，嘴里还叼着没有点燃的香烟，他微微抬眼，表情多有不屑，“有什么问题嘛？反正去的又不是我。”

从刚刚的惊恐中回过神来，江韧易站直了身子，和孟嫌对视着，“你舍得？”

“呵，不舍的话，会骗你跟我合作吗？会骗老头上当吗？会骗孟生出山吗？”

手指划过江韧易的胸口，孟嫌说的很是轻蔑，他在用瞳孔挑衅着他，每一寸目光都刻满了不屑，“有什么关系吗？江韧易，反正你也只是我想要将金丝雀护在怀里的一步棋子罢了，你不需要知道这些。

你只需要记得，以后，能拥有陆儋州的只有孟嫌两个字，以后能将陆儋州困住的，依旧只有孟嫌两个字，就够了……”

孟嫌的声音可轻，可是每一下都重重的敲打着他的耳膜，耳边不停的在回荡着他的话。

江韧易轻笑了一声，将手插在了裤兜里，他靠近了几分，最后倾斜了身子，将唇贴在了孟嫌的耳边。

“呵，无所谓你想要什么，小叔，我只想救出那些和我一样可怜的人，我们和陆儋州不同，陆儋州有你疼。

可我们疼的时候，只有神经会感受到，我是他们的大哥，所以我想将那些孩子都从深渊中拉回。”

“明明自己都已经深陷沼泽了，怎么还想着救别人呢？”

“……”眼神依旧恹恹的，但是从低垂的眸子中，能够看见江韧易瞳孔中所隐藏的氤氲，“因为内疚，也因为，自己已经是个烂人了。

如果做什么都会定为不对的话，那就做一些好事吧，请求下一辈子不要在托生成人了……太痛苦了，拥有喜怒哀乐太痛苦了。”

“因为什么呢，江韧易？在我的眼里，你也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大畜生啊。”

“不为什么？因为我突然想通了……”虽然没有说清楚理由，可是江韧易的脑子中，一直徘徊着一个人的脸。

那天他为了躲避老头的宠爱，特意去医院将他抓回地下室。

他在厕所看了他，躲避人群偷偷哭泣的模样。

他就好像看见了曾经的自己一样，那一刻，江韧易感觉他在照镜子，他多么希望能有人从镜子里伸出手，去救救曾经的自己。

就算只是摸一摸自己曾经泪流满面的脸，他也会感到安慰。

刚到老头地下室的那几天，他遭受着非人的折磨。

那一刻，他动了别的心思。

他要报复，要把所有人都救出那痛苦的深渊。

他承认他江韧易不是好人，可是他不想看见曾经和他相依为命的兄弟，在老头死之前继续受着他的折磨，甚至有更年轻的男人被牵扯进来。

想着，江韧易突然流下了眼泪，滚烫的泪水打在他的手背，他竟然也觉得寒冷，他已经感觉不到温暖了，就连温度也感觉不到了。

他的生活只有无尽的黑暗和冰冷。荒凉一直在笼罩着他。

“因为，我想结束这操蛋的人生，我想要老头死，所以在知道了他和孟生的计划之后，知道了孟生因为我喜欢你把我送来这里之后。

我想要马上杀掉他，想要给过去那些我不敢回忆的痛苦的记忆一个交代。”

“啧。”孟嫌在把脖子转的嘎嘣嘎嘣的响，他抬着头，表情有些无趣，“真无聊，看不惯直接杀死不就行了。

江韧易啊，只要把刀子插进那个老头的腹中，然后刺啦一声，嘭嘭嘭，那个老头的血液就会像放烟花一样，喷射出来啊，到时候你的身上就全部都是那个老头的血腥味了。

只要舔上一口，你就会迷恋那种味道了，你的全身，都会被老头腐朽的味道包围啊，如果觉得不够还可以将他的皮囊剥下来，套在身上，这样你就会变得和他一样的恶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