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查,一起查
灵堂布置在第一进院落的东厢房,院子上到房檐下到花树全部挂上了白幡,荣家的人披麻戴孝的跪坐一地,哭声大到垂花门外便能听见。
苏臻不知道这哭声里有几分是真几分假,但荣堰红肿的双眼却是告诉她,这个人是真的伤心。
苏臻跟在萧沉身后默默上了柱香,一行人便被荣堰请去了花厅喝茶。
花厅里已经坐着不少人,苏臻等人到的时候,已经有人将这些人请去了花厅一侧的厢房。
德州是吴恪之的主场,萧沉自是不会宣宾夺主,他坐在吴恪之的下首,端着茶盅听着吴恪之和荣堰闲聊。
“公公然年纪大了些,但却一直没病没灾的,怎么好端端的一个人就会突然没了?”吴恪之问荣堰道。
荣堰平平无奇的脸上,红肿的眼睛里浑浊的眸底有什么东西飞快的一闪而逝,却让人捕捉不及。他叹了口气,戚声道:“谁说不是呢?白天还跟我说,等今年他院子里的桂花开了,要亲手做一坛桂花酿呢,谁知道……”
说到伤心处喉咙一哽,眼泪便簌簌的直往下掉。
吴恪之看在眼里,少不得也跟着心中一酸,劝道:“死者已矣,生者如斯。人生七十古来稀,你叔父这个年纪也算是高寿了。”顿了顿,“你放心,即便你叔父不在了,以后但凡有什么事,只要我还在德州
,尽管来找我便是。”
荣堰连忙起身相谢。
原本荣堰是打算请吴恪之等人留下来吃餐便饭的,但吴恪之以还有公务在身拒绝了,走之前一再言明荣喜出殡时他还会来送最后一程。
一群人朝着垂花门外走去。
苏臻缀在人群里等着吴恪之和荣堰辞别后上马车,恰在这时身后响起一道诵经声,她不由得回头看去,原来是荣家请来的道士和僧人开始唱经做法了。
荣家也算是富甲一方了,荣喜的身份又摆在那,这场丧事说什么也不能简单了办,别的不说就七七四十九天的水陆道场是怎么也少不了的。
“好了,我们上马车吧。”耳边响起萧沉的声音。
“噢。”
苏臻收了目光,跟着在萧沉身后朝马车走去。
全程萧沉都没开过口,他又有意收敛了身上的气势表现得一副温文无害的模样,是故,荣家的人包括荣堰在内都没怎么注意他。
马车笃笃朝着城内驶去,苏臻看着一手托腮走马观花似的看着沿途的风景,想着她是不是可以来个不告而别,悄悄带着黎舒和苏辂走。
正想得出神时,脑门上突然一痛。
“哎呦!”苏臻痛呼出声,一边揉着额头一边瞪了萧沉,“你干什么呢?”
萧沉掸了掸袍摆,“干什么?我还想问你,想什么想得那么入神,我叫你好几遍都没
听到。”
“啊?”苏臻目光呆呆地看着萧沉,“你喊我了?”
那副傻傻的样子,跟只呆头鹅没有两样。
萧沉看在眼里,不由得便是一阵轻笑出声。待目光落定在苏臻泛红的额头上时,心里顿时又懊悔起来,觉得自己怎么就没个轻重呢?
“疼吗?”萧沉不由软了声音问道。
他的答非所问再次让苏臻僵了僵,等看清他的目光时,顿时明白过来,一边摇着头,一边说道:“还好,不是很痛。”
话落,又问道:“你说你刚才喊我,怎么了,是有事?”
萧沉忍了又忍,才忍下伸手去给她揉的冲动,听到苏臻的话,对上苏臻瞪得溜圆的眸子,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一阵心慌,下意识的撇了脸强作镇定地说道:“没什么事,就是想问你一声,你有没有发现,回答吴恪之的问话时,荣堰他似乎有所隐瞒。”
苏臻还真没发现,被萧沉这么一说,不由狐疑地问道:“你怀疑荣喜的死有内幕?”
萧沉没有作声,右手的折扇轻轻敲打着左手掌心,沉吟着说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