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真相

“后来呢？”流月问道。

“后来……”

月华的双眸浮现出深深的悲戚之色。

“后来，众神一个接一个的陨落。而在这个时候，幽州的封印又开始松动，当时我神力不稳，阿云便让我在家里修养，他去加固封印。”

流月想到了幻境里的那幕，心里突然有些发酸。流云如此，席云亦如此，总是喜欢拿自己的性命保护自己爱的人 。

“我想着，幽州的封印应该没什么危险，所以就没多想，让他去了。临走时，他把他的本体留给了我，说是保护我。谁知道……那次……邪气暴动的厉害，许多神本就神力不稳，在邪气的冲撞下居然毫无反手之力，阿云以身献阵……再也，没回来……”

一滴眼泪悄无声息地从月华眼角滑落，但月华似乎什么也没感受到，继续说道：

“那些神回来后，一个接一个的陨落。温麓君心知大限将至，便最后做了一次占卜。我去见他的时候，他只告诉了我一句话便消散了。”

“他说，一切因果，源于天外之人。”

天外之人……流月毛骨悚然，突然感到自己似乎窥到了某些嶙峋真相的一角。

“彼时我尚且不知天外之人是什么。那时候上界神灵凋亡，天地法则混乱，下界也不安宁，战乱频发，我和几个剩下的神灵忙的脚不着地，因而在水莘向我请求一捧弱水来镇压下界作乱的妖兽时，我毫不犹豫，立刻就给了她。”

“谁想，那捧弱水没有用到妖兽身上，反而成了上界的催命符！”

此刻，她的神色才起了一丝波动，一瞬间整间密室都弥漫着令人胆颤的寒气，流月打了个哆嗦，心里或多或少猜到了一些别的，感到心更加寒冷起来。

“水莘，用我教她的阵法，改名叫做了诛神阵，拿了六界至宝弱水来镇阵，用它把上界所有神全都包围了进去。我们对她毫无防备之心，轻而易举地就被哄骗到了一起。”

月华闭上眼睛，深深地呼了一口气。

“……流云留下的本体护了我一丝魂魄，被阵法的余威震到了下界，轮回百世，来补全魂魄。这一世，正好全了。”

她抬眸看向流月。

“所以，可以说，你就是我。当然，你也不是我。”

话说的稀奇古怪，但流月却好似听懂了她的意思。

“我这缕神识，其实是……执念。这么多年，我苦苦追寻答案，日日不得安心。现在我终于窥见一丝天光，尤其在看到你的一瞬间。”

月华眉间燃起战意。

“一切都是因为水莘！彼时天道出了乱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世界与世界之间的屏障有了缝隙。水莘根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她来到了这里。我想她许是来这里许久了，没有飞升的通道，她就一直靠夺舍来维持生命，最终遇到了我……”

“你也是天外之人，但又跟她不一样。从某些方面来说，你是一定会来到这里的，为了最终补全魂魄。可她不一样，她的存在，彻底扰乱了天道秩序。众神消亡后，她占领了上界，成为了后来飞升上去的众人的老祖宗……”

“但她没有停手……这么多年，我认为她的最终目的，是成为另一个天道。掌握上界和下界所有生灵的生死。从她露面开始，众神的消亡或许是天意，但确实有她的推波助澜！阿云……幽州阵法的发现，也是因为水莘。流月，有因才有果。抱歉，因为我，水莘成了因，而你，也只有你，能成为最终解决她的果。”

流月心中一片激荡，原来如此，这就是水莘不得不杀她的理由。

“我……这一路，一直有一个黑衣人在帮助我……他的脸跟我的徒弟席云一模一样，然后……他或许是流云。而席云身上也有流云玉佩，我身上还有流云胎记。”

水莘的神色微微愣怔，良久才抑制住自己身躯的颤抖，艰难地问道：

“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