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向死而生

“席云……”

流月将玉华剑从雪妖胸口抽回，雪妖的身体砰地化成一堆雪花，纷纷扬扬地洒下。

此处灵力有限制，又加上流月本身的修为就有所损失，便是连玉华剑都使不出来五分力气，只是稍微对付一下这些四品的灵兽便有些力不从心。

流月微喘着回头看向自己的徒弟，却发现席云此时竟不见了踪影。

明明刚才还在那几十个雪妖扑上来的时候席云还在那个位置，可为什么转头却不见了？

流月蹙着眉头，猛然转身，眼前的景色却是发生了变化。

流月穿着那身白色的，印着些许血迹的长袍，手中拿着闪着淡淡流光的玉华剑，站在一处空旷大院里。

流月的呼吸猛地滞住。她颤着身子，缓慢地向前走，熟练地穿过略显简陋地大院。

向前十步，左转，十六步，有一个走廊，走三十二步，右转，进入另一个走廊，走手边地三个门，流月轻轻推开，感到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人掐住一样，喘不上来气。

一群孩子在这个屋子的中央玩耍，笑声阵阵，好不热闹。西北的角落里只有一个孩子沉默地待在那里，黑色的，脏乱的长发垂在女孩的肩头，流月几乎是踉跄地走到了女孩身边。

她穿着白色泛黄的长裙，就那样低垂着头坐在阴影里，流月缓缓蹲下去，颤着手想触碰女孩。

女孩突然抬起头，这是一张跟流月极像的脸，只不过小了几号，她直视着流月的眼睛，突然咧开了嘴角。

“找到你了呢。”

流月心里一惊，还未思考为什么女孩能看见自己，她就一把拽住了流月的手。

或许是一息之间，也或许是百年时光，等流月意识清醒的时候，她正在洗碗池里洗碗。

是那个熟悉的小厨房。

油腻，泛着发潮的霉味，流月低下头，看见自己穿着洗的褪了色的黄色半袖，和一条有些脏污的牛仔裤，以及一双蓝色的，有些显大的凉鞋。

“流月。”

女人的声音传来，她扭着肥胖的身子从客厅走过来，但只是靠在了厨房的门框那里，并没有向前走一步。

流月呆愣地转过身，看清了女人肥胖的脸。

“流月，你不是新发了奖学金了嘛？小琦最近需要钱，你把那些奖学金给他吧。”

不容置疑的语气，令人厌烦的很。

流月的记忆缓缓地回笼，她机械地张开嘴，苦涩地说：

“这些钱是我自己挣来的……”

女人有些不耐烦，走过来皱着眉看着流月。

“我养你这么大可不是让你忤逆我的！”

流月却只是呆愣地看着她。

女人似乎看不惯她那副神色，突然伸出了一只手，使劲地扇在了流月脸上。

那种火辣辣地痛觉，耻辱的感觉，再次涌上了心头。

“贱人！就那么点钱给你弟弟怎么了？”

女人似乎没有解气，伸出另一只手又要扇过来。

流月猛地从一边的厨具里抽出一把刀，精确地插到了女人的脖子那里，鲜血猛地窜了出来。

女人的眼神定格在不可置信的那一瞬间，接着身前的人，流月手中的刀，脸上溅上的血就像潮水一般褪去。

“流月，月月，快让我摸摸！”

男人的手开始不安分起来。

流月回过神来，看见身前的男人褶皱的脸，散发着口气的唇齿，心里开始疯狂地喊了起来。

她张着口，却说不出话来，心里的叫喊一浪盖过一浪。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流月心里再喊，嘴上却只是徒劳地张着，并没有声音发出。

身上开始窜起了鸡皮疙瘩，男人的一只手顺着肩膀往下摸，另一只手开始在腰间游移，所有碰到的地方，都带来一阵令人作呕的战栗，浑身的细胞都在炸着，疯狂地抵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