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垂死

，我那是意外，那个时候我太着急了，看见医院两个字，也不管那么多，就进去了，谁知道会闹了个大乌龙。”

“哈，哈哈……”许默虚弱地笑了笑，“我们，离开学校了吗？”

生命力的不断流失，他的视觉，嗅觉，听觉，触觉，味觉，不停地消散着，唯一剩下的，就是和少女约定的，那一个一起逃出去的执念，那个执念，吊着他的命。

幽黑的楼道内，喻青犹豫了一下，轻声答道，“嗯，我们离开了，现在就在学校后面的小餐馆前面，有人在吃你最爱的鸭肉炒饭，你闻到香味了吗？”

“我，不知道，不……不，我好像闻到了，哈，哈哈……”

“现在车子有点多，雨下得很大，我马上就送你去医院。”

“嗯……”许默轻声回答道。

感受着许默的状态，喻青再也止不住泪水，小声地抽泣着，她不断安慰着许默，

“许默，你坚持住，等你恢复了，我们就回来，吃鸭肉炒饭，我请客，你想吃多少我……”

“喻青？”她的话还没说完。许默突然开口，细微的声音中带着疑惑道，

“你在说什么，我，好像已经听不见了。”

许默感觉，喻青的声音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了耳边。

他毫无血色的脸上，带着一丝微笑，他仿佛看到了，自己和喻青，正坐在那家餐馆，桌子上是一碗热气腾腾的鸭肉炒饭。

他的意识渐渐下沉，嘴里却还在轻声呢喃着，就仿佛是蚊蝇轻鸣一般，他喃喃自语道，“哈哈，我，做梦也没想到，当初那个最不起眼，又呆又傻的……蠢丫头，会在我的生命里……陪我……走……走到……现在……”

“现在”两个字说完，许默挽住喻青的双手一垂，彻底没有了生息。

“许默！！！许默！！！”

喻青将许默放下，抱住他的身子，不断地摇晃着，她脸色煞白，不停地呼喊着他的名字。

“不！你不要走，不要抛下我啊……”

她绝望地大哭着，窗外的大雨还在下，一道电光划过，震耳欲聋的雷鸣也无法掩盖少女绝望的哭泣……

……

哒哒哒……

一阵脚步声响起。

“我们，还是来晚了。”

不知何时，宁盼和舍管大爷竟已来到了二人身后。

宁盼看了眼躺在喻青怀里，没有了生息的许默，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舍管大爷微微叹息一声，看了看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少女的哭泣声逐渐变小，如窗外的雨最终都沉进了泥土里。

她看着少年憔悴的脸庞，陷入了回忆。

记忆中的少年，充满勇气。

也许是他的勇气，给了少女力量。

娇弱的少女，竟背着他走了很远的路，一直走啊走，走去了医院，走过了中学，走到了彼此心中……

尽管……他们都欠彼此，一个正式的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