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归还

老爷那铁青狰狞的面色，只得叹出口气，将后头未尽的劝告尽数吞回了肚子里头。

接着，这吴老爷也扔下了那莫须有的关切哄劝，索性无奈道。“亲家便说罢，我吴家该如何作陪，这日后关系应当如何继续。到底是我吴家做的不厚道，这事儿我们认了。”

这话说的坦荡，江老爷的面色可算是好看了两分，不再似那寒冬腊月一般了。吴易奚心知插不上嘴，就默默地往后退了两步，将那前头的大片地方让给了交锋的两家家主。就见江老爷长叹口气，道。

“我听闻江家陪嫁自从到了刘虹那贱人手里，已经是亏损过半。你们吴家也未能制止不说，还任由她挥霍无度。”说着，江老爷还是没忍住，侧眼去瞪了吴易奚一眼。这责怪来的莫名，可吴易奚稍稍思量，还真躲不过这一眼，只得低下头去，恭恭敬敬的受着了。

江老爷低哼一声，就接着道。“既然我江家陪嫁你们经营不来，那我就要收回底下店铺银钱，与你吴家再无瓜葛。”这话明摆着就是要撇清关系了，可吴老爷踌躇半晌，却是着实找不出

理由来反驳。

可莫燕听着就不乐意了。在她看来，无论是嫁妆还是彩金，但凡落到吴家手里，那哪还有再交回去的道理？但凡熬到自家儿子上了位，以刘虹和吴锁的关系，最后那江家的陪嫁不都得交到吴锁手里头去？

思来想去，莫燕就皱了皱眉上前两步，温温和和地笑着道。“江老爷这话未免太过见外了，我们江吴两家这么些年的情分毁于一旦，难不成江老爷您就半分都不心疼？”

还不等这话音落下去，江老爷冷哼一声，神情嫌恶地道。“你给我闭嘴！两家家主说话，你一个妇道人家插什么嘴！身为一家主母，后院闹出人命来你不闻不问，女眷私通不清不楚，还敢自作主张，往这前头插手不成？！”

这话可是着实不客气，莫燕蹙起一双纤细的眉来，转而将求助的视线投向吴老爷。吴老爷那性子冷硬，喜欢的就是姑娘家纤细柔弱的模样。可偏偏此刻，吴老爷对上莫燕那我见犹怜的模样，心底竟也泛上些微的烦躁来。

他冷哼一声，却是连点回应都无，任由江老爷下了他的面子，当着这吴家家眷的面，将吴家主母贬损的体无完肤。莫燕愤愤咬紧了牙关，尖利的指甲隔着手帕掐进了掌心里头。

江老爷这才冷哼一声，接着道。“陪嫁我江家收回，不过冤有头债有主，我江家也不是不讲情义和脸面的，日后你我两家生意照做，都公事公办，就当没有过这婚事，从未做过什么亲家。”

吴老爷一听便知这是江老爷对吴家失了信任，不愿再信他家的家风了。不过也是常事，先是女儿身死，接着那凶手还被两句斥责轻飘飘地保下了性命，给了谁家做爹的能继续

笑脸相对？是以吴老爷长叹口气，缓缓俯下身去，冲着江老爷行了个礼。

“此事是我吴家之过，就按江老爷所说的办。日后但凡是我吴家所出之物，售卖江家，断不获利。”哪怕是这等好处，也没能从江老爷哪里讨来个好脸色。他冷哼一声，不屑道。“吴老爷空口白牙，不必给我画这大饼。只要改日能让我听到这贱人的死讯——”

说着，江老爷低下眼去，那双原本温和的眼睛里头透出阴翳来。刘虹委顿在地，没忍住打了个颤。就听江老爷冷着声，似是寒冬腊月的猎猎狂风，刀子一般刮过脊梁。“我就多谢吴家的好意了。”

这话讥讽之意甚重，吴老爷也只能故作不知，赔着笑点头哈腰。吴易奚早就躲得老远，此时却是皱了皱眉，侧过头去小声对江胥道。“若是那嫁妆收回，你不就没了做生意本钱吗？”

这话一出，江胥颇有些裤线不得。她伸出手去拍打一下吴易奚的脊背，可那力气却用的极小，倒像是什么玩闹似得嗔怪。“哪有这时候提这个的？我没了小姐的嫁妆，不是还有您吗？江老爷失了女儿，还要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