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9章 出门

兜兜转转之下，他见到的生离死别，人间疾苦越来越多，仁慈的佛者心中的魔障也越来越深。

到最后，就连功德都无法保持他的清明，整个人慢慢的钻入了执念之中。

一次，他行走在天外之时，一处传承突然现世，他被卷入其中，这个世间，能够困住他的地方，已然不多。

所以他离开并未耗费多长时间，不过在即将出来之时，传承之光毫无征兆的涌入他的体内。

自那一刻起，他的心中隐约的出现另一道声音，深深的埋藏在他内心的深处扎根，每次他探查的时候，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一方世界之内，他行走其中，忽然察觉前方怨念四起，衍心便赶了上去，见到那个地界的生灵，瘦弱的不成样子，饿殍满地。

偶尔有一些人存活于此，也全都被那股莫名的病痛所折磨着，善良的佛者不忍苍生疾苦，毅然踏入其中。

病痛所笼罩的范围极大，不知其来源，祛除起来，千难万难，衍心就算身具大神通，亦是前行的极慢，认真的救助着每一个人，边走，边驱散笼罩天空的怨念。

佛者实力高深，但终究有力竭那一日，前行过半，剩余的那些生灵等不到及时的救援，纷纷暴毙。

临死之前，纷纷带着怨恨望着那个仁慈的佛者。

苦海不知其尽头，这里的生灵本来等待他们的路只有一条，可是佛者的到来给了他们无尽的希望，却又让他们带着希望死去，这种反差，让他们诅咒佛者死后，定然坠入无间地狱。

人性就是这样，放到自己身上，永远不会知足。

衍心望着满地尸骨，站在原地一月之久，一动未动，他的眼中没了往日的光亮。

这位苦行半生，只为了救世人脱离苦海的在世菩萨，对自己无比的怨恨，他恨为什么自己没有足够的能力，来拯救世间所有人。

心中的躁动越来越剧烈，衍心本身的意志越来越薄弱，后来完全陷入了昏迷。

等他再次清醒过来之际，只看到自己朴素的白袍，已满是血腥，整个人如同地狱里走出来的恶鬼，骇人异常。

眼前已经换了景象，此地散发的气息，和先前那股病痛的气息一致，甚至更加深厚，像是病痛的来源之地。

此刻，整个宗门内已经没有了一个生灵，倒在地上的人，眼中仍带着浓浓的恐惧，望向的方向正是衍心所站的方向。

由于功德满身，就算屠尽了宗门内的所有人，衍心依旧业力不沾身。

未能拯救世间的善良佛者，终究化作了他最讨厌的样子，虽然是在他毫不知情的情况之下，但是这毫无疑问，就是他做的。

轰隆隆.....

春雷阵阵响起，紧接着大雨滂沱而下，站在雨中的衍心，眼中的痛苦之色一直未曾散去。

他也不知晓自己到底怎么了，不知何时，佛心碎了，或是在那些病痛之人来不及救援之时，又或是看到自己身上沾满血腥之际，他坚定且澄澈的佛心彻底碎了。

磅礴的大雨，洗刷着地面和佛者身上的血迹，可是总有些东西是无法抹去的。

自此之后，意志消沉，便彻底没了任何意识，直到几日之前，神州上空交手的途中，他才回过神来，强行湮灭了那道攻势。

虽然回过神来，却对自己的身躯没有半分掌控权，像是他的身体内藏着另一个人的神魂一样。

可是他仍旧没有丝毫感觉，因为他很清楚，他的身体内根本没有第二个神魂存在。

叙述完之后，衍心放下了木鱼，伸出双手，颤颤巍巍的说道：“贫僧如今已经是一个刽子手了，愧对曾经许下的宏愿，愧对天下众生啊！”

两人沉默了下来，平心而论，人力终归用穷尽之时，加上那个时候，衍心自身是没有意识的，这件事情是不能怪在他的身上的。

这件事情要是放在莫愁身上，他是不会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