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金丝笼
“你胡说!神主要我去杀她,怎么还会要救她!一路扛回来没死,倒是被你救了!”
“我没有胡说!天神在上,我怎敢违背神主的命令!你要敢,你先去找神主问问,看他是要你的命,还是她的命!”
大胡子瞬间便被兰阿金镇住了,万一是神主看她没死,有了新的计划,那他不就坏事了!他收回手,悻悻地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
“我,我的命令已经执行到了,杀过她了,也扛回来了。现在开始都和我无关!”他着急撇清关系。
“和你无关,请你出去!”
大胡子深深看了兰阿金一眼,皱了皱眉,便出了帐子。
“这个帐子原来是堆放猎物用的,极少人会来。我们得换个地方了。”兰阿金从暖青身上下来,雪白的畜衣上,沾满了混着鲜血的绿色药泥。又裂开了!看着这道斜着被砍开,自右肩头滑向左腰的巨大伤口,每次看,每次都让她触目惊心。
躺着的小妹妹并没有回答,她上前一看,满面泪水人儿已然晕厥了。
高阜单于王庭,水草丰美,人畜兴旺。坐落在巍峨陡峭,冰雪皑皑的燕然山下,幅员辽阔,不可以数计之。山下,有一片冰雪融出的巨大海湖,唤为“吉曲海”,蜿蜒绵长,纵贯单于王庭而出,分两条支流,各自散入左右贤王庭内。
左贤王庭,位于整个高阜单于王庭的左侧。五十里开外的右侧,是右贤王庭。一左一右,皆如巨人的左膀右臂般,紧附单于王庭。
左贤王庭,胜白华美的穹顶王帐内,正中两侧沿路对称摆着数十面跑马狩猎屏风,延伸至王座下首。
王座主位,由木架搭成一个宽阔的半圆平台,台上铺着一整张雪白威武的大雪苍狼皮。眼眶空洞瘆人的硕大狼头,刚好挂在台阶正中朝下,似是幽幽盯着下方跪着的女人。
狼皮上有一张矮椅,椅上,坐着一个俊朗男子。一头缠紫绒编发,额抹玄色蓝宝石带,身穿玄锦绣金边翻领窄袖胡服。威武霸气,高贵优雅。正是左贤王,高阜单于长子——礼顷。
“能活下来吗?”
“若隆浑那些人再来闹事,就活不下来。阿金护不住那乎很度。”
“那就将她带来金帐吧,再叫两个人守着。此人,本王还有用。”
“是,不过,神主那边……”
“神主那边,我自有说法,你去吧。”
“阿金告退。”
兰阿金刚踏出王帐,右首侧屏风内,便走出了一个阴柔的白衣男子。一身隋制,与大帐内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左贤王,如今,伶角儿都已到位,我们可以开始下一步计划了。”阴柔男子眯起狭长的眼角一笑,邪魅无匹。
“躲好些,别坏了本王的大事。”左贤王礼顷并不看他,只是起身冷冷丢出一句话,便走出帐外。他接过马奴献上的缰绳,翻身上马,身后跟随着二十名玄色胡袍大汉,一行人走马扬鞭,往高阜单于王庭而去。
高阜单于王庭比之左、右贤王王庭,还要大上一倍不止,单单内部格局就令人眼花缭乱。不过都有同样的规律,入帐到王座的两侧,皆是各色华贵的屏风。
“礼顷,拜见阿达,神主与天同在!”礼顷单膝跪在单于王座下。
高台上的王座,衬在一张巨大的雪虎皮之上。硕大的虎头,空旷的眼洞,直勾勾冲着下首,散发着无形的威慑。王座是高椅,椅上歪靠着一个枯瘦的中年男子,身着白色绣金花华袍,缠金线编发,金色白玉抹额带,雍容华贵,却面色阴戾。
“你将那个崽羊救了?”
“神主,礼顷是将她带走了,囚禁在金帐内。”
高阜单于震怒!手中的茶碗直直砸向礼顷的胸前,溅起的奶茶,粘得他满脸都是,狼狈不堪。
“阿达,他就是故意要破坏计划,自己想从鄯善分一杯羹!”王座的右下首,盘腿坐着一个身穿赤黄色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