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有心无力

身后传来段青湘的追问。

“奴婢需要伺候王爷多久，王爷才会放了我二哥？”

沈洛寒越发烦躁，“一个月，你伺候本王满一个月，本王就放了段青澜。”

为了让二哥早点被放出天牢，接下来的日子里，段青湘全力配合郑太医的恢复方案。

苦药一碗一碗的喝下，段青湘面不改色。

郑太医看着这场景，想起来一年前段青湘喝药时磨磨蹭蹭，恨不能他转个身就偷偷把药倒了时的样子，不由感叹，“这一年来，王妃变了很多啊。”

段青湘笑了笑，“以前有人可以依靠，现在，我要成为别人的依靠。”

她每多耽搁一天，二哥就要在天牢里多受一天的苦，她耽搁不起。

郑太医叹息一声，段青湘的处境，他不是不知道。

可他一个大夫，有心而无力，能帮上忙的，只有顺着段青湘的意，让她能康复的更快一点。

半个月后，段青湘站在沈洛寒面前，行了个一丝不苟的丫鬟礼，“奴婢拜见王爷。”

沈洛寒这半个月虽然没去见她，但她的情况，他一清二楚。

她越是努力，他越是生气。

沈洛寒脸色阴沉的盯着段青湘，不肯开口让她起来。

段青湘低眉顺眼的保持着行礼的姿态半蹲在那里，一声不吭。

沈洛寒越发烦躁，他忽的伸出一只脚，开口道，“本王的鞋脏了，你替本王擦干净。”

段青湘眼睫一颤，走到沈洛寒身前，慢慢蹲下……

“跪着给本王擦。”沈洛寒冷冷说道。

段青湘闭了闭眼，丫鬟都给人当了，还有什么是不能做的。

她跪在那里，细致的拿出手帕给沈洛寒擦起鞋来。

“王爷，鞋擦好了。”

沈洛寒忽的笑了，他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文钱，扔在段青湘面前。

“没想到你一个大将军之女，鞋擦的还挺干净，真是天赋异禀。喏，爷赏你的钱，还不捡起来。”

段青湘牙关紧咬，默不作声的捡起那文钱。

沈洛寒还不肯放过她，“你应该说，谢王爷赏赐。”

段青湘跟着重复，“奴婢，谢王爷赏赐。”

砰！

沈洛寒把手里的茶盏砸在地上摔的粉碎。

段青湘身子一颤，她怕沈洛寒又像上次那样。让她跪在碎瓷片上。

沈洛寒死死看着段青湘，他想质问段青湘，却又不知道从何问起。

“滚吧！晚上来沁儿的院子里伺候我和她用膳。”

段青湘身子一颤，“奴婢告退。”

……

“落寒哥哥，怎么能让王妃姐姐伺候我们用膳呀，这样太失礼了，你快让姐姐坐下来和我们一起吃。”

饭桌前，楚沁儿看着站在沈洛寒身侧的段青湘，嘴角不受控制的翘起，语气却一派担忧。

“她自甘下贱愿意当丫鬟伺候人，沁儿，你不必替她操心。”沈洛寒瞥了段青湘一眼，语气满不在乎，“你有什么想吃的，只管吩咐她给你夹。”

“这怎么好意思？”楚沁儿嘴上这么说着，可没过一会儿，就说要吃螃蟹。

沈洛寒还在一旁添油加醋，要求段青湘把螃蟹肉剔出以后，还能把螃蟹壳摆回原型。

可出乎沈洛寒意料的，是段青湘竟然对处理螃蟹很有一手，剥螃蟹的时候，动作又快又灵巧。

无名之火再次升起，沈洛寒阴阳怪气的开口，“是你大哥喜欢螃蟹，还是你二哥喜欢螃蟹，能让剥螃蟹剥的这么熟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