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阿渊可有不安?
谢霁月顺着长廊绕过主屋,直接来到了下人和护院住的小院。
这边显然已经被翻找过了,褥子被掀开,桌椅翻倒在地,连书架也都歪斜着,还有一些茶具碎片,散落在角落。
谢霁月在屋外看了一眼,也没踏入,而是冲着院落内来回走动的几名执金吾卫招了招手。
“江司马。”
执金吾司马江澄闻言上前:“陛下,您有何吩咐?”
“附耳来。”
江澄又上前两步,离谢霁月半臂距离,然后微微弯腰,附耳倾听。
“让人去把程府护院的武器都给缴了。无论是匕首还是刀剑,只要是锋利的物品都给朕搜出来,全部带走。”谢霁月低声说道。
江澄眼珠子左右转了两下,稍作揣测,立刻点头应道:“诺!”
江澄立刻跑到了院子中央,大手一挥,吩咐其余的执金吾卫依照圣意分别行事。
而站在一旁的秦渊张了张嘴又重新合上,眉头紧锁,仿佛陷入了纠结中。
侧眸注视着秦渊,见到他脸色变化,只是略微勾了一下唇角,并没有开口询问。
不多时,院落的各个房间内便传来了噼里啪啦的金属落地声。
谢霁月看了一眼,嘴角弧度扩大,流露出甚是满意的神情,继续向院落深处走去。
秦渊跟随谢霁月走到了厨房外,谢霁月突然站定脚步,而秦渊仍在暗自思索着,一不留神胸膛便撞到了谢霁月的肩膀上。
谢霁月回头看了一眼,淡笑道:“在想什么,怎么这么不小心。”
秦渊抬头看着谢霁月,犹豫着说道:“没什么…只是没看路…”
“想问什么问便是了,朕看你的眉头蹙着都快能夹死只苍蝇了。”谢霁月说着抬起手来,伸出两个指头,指尖轻轻点了点秦渊的眉心,然后将他眉间的褶皱展平,“你我妻夫二人间本就没什么不能说的,有什么事尽管开口,莫要憋在心里。”
秦渊看着谢霁月的眼睛,犹豫了一瞬,还是问了出来:“臣侍只是在想,陛下用这种方法治了程梧谋逆罪,其他人恐怕…”
秦渊没有继续往下说,但谢霁月却明白了他未尽之意。
“你是想说其余大臣难免有唇亡齿寒、兔死狐悲之感?”谢霁月挑眉反问道。
秦渊垂眸,默认了。
“朕的阿渊还是过于单纯,不懂人心呐。”谢霁月说着抬脚迈过了门槛,“且不问别人,阿渊心中可有不安,可有担忧?”
秦渊抬起眼帘,看着谢霁月的背影,摇头说道:“臣侍没有。”
“那为什么没有不安呢?”谢霁月绕过一地的碗碟碎片,移步至灶台前,转过头来看向秦渊。
秦渊也随之停下脚步,他微微歪头,眼眸中流露出不解。
为什么呢?他没有想过,只是下意识的觉得只要他保持现状,对谢霁月忠心、忠贞,像她说的那样乖巧、听话,谢霁月就不会对他怎么样的。
秦渊已经在潜意识中把上次入狱的无妄之灾归结到了自己不够听话上面,不觉得有哪里不对。
谢霁月似乎是看穿了秦渊的心思,见他沉吟不语,她也没有准追问,只是接着上一个问题继续道:“旁人不像阿渊一般信赖于朕,今日在场之人或多或少心中迷茫,为自己的前途担忧。”
谢霁月说着,从灶台旁拿起了一把刀,刀刃在烛火的照映下闪着白光。
“可那又如何呢?朕明日便会昭告天下,程梧是人赃并获;而其他人则是拨乱反正,朕会为她们加官进爵,论功行赏。”谢霁月手腕一挥,手起刀落,菜刀狠狠扎在了案板里,“到那时她们就该沉浸于眼前的富贵了,又怎么会有时间共情程梧这个叛臣呢。至于其他大臣,便会去想、去羡慕,为什么不是我早日得到陛下的青睐和宠信,如果这样的话是不是我也能够有机会封侯拜相呢?"
秦渊听了,微微一愣,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