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周旋一

她对味道很敏感，这味道她曾闻到过无数次，是赫连墨身上独有的冷香。

一想到赫连墨，顾如兮浑身就忍不住抖。

他现在都不装残疾，直接健全地出现，这说明他直接把她当死人了。

黑衣人弯下身面对她，看她害怕得发抖后仿佛被逗笑了一样饶有兴趣地看着她的模样。

“哈哈哈……”他还真的笑了出来。

不过是传音入密，只有她一个人听得见。

顾如兮“……”

黑衣人直接摘下面罩，果然就是赫连墨。

这是她重生以来第一次正面对上他，上次荷花池都只是从他背后拉他上岸，上岸后就被顾如梦拉走，都没和他面对面。

曾经地牢里的画面浮现在眼前，顾如兮怂的泪流满面，她还是没胆子和他正面刚。

赫连墨看她表情五颜六色的，再次传音入密“顾小姐，你认识本王”

这是陈述句，不是疑问句。

顾如兮心跳如雷，听他的话后更是又惊又惧，嘴唇都怕的抖。

赫连墨来了点兴致，他从未来过顾家，这顾小姐也从未去过朝堂之上，但是这个顾小姐从刚开始看到他就仿佛知道他是谁，在他拿下面罩后也毫不意外，那样子仿佛从一开始就认识他。

顾如兮不会传音入密，只能呆若木鸡地盯着赫连墨干巴巴流眼泪，她心里慌乱无比。

赫连墨歪头看她，再次传音入密“解开后，知道该做什么？”

她连忙眨眼，表示自己知道。

穴位一开，她睁大眼又悲又惧地看着他低声示弱“殿下，今晚看到的事，我不会说出去的。”

赫连墨又歪头，似乎很疑惑“什么事？”

她不说话，带泪的目光盯着他的脚，意思再明显不过。

他好像才想起来自己应该是个残疾，表情突然变得诡异“无事，本王本就不担心你说出去”

顾如兮听懂他的杀意，忙慌张开口“殿下，我救过您”

赫连墨把头歪回来，似笑非笑，“然后呢”

她看到他这淡定的样子，心里也拿不准，硬着头皮道“古人云，滴水之恩当涌……”

赫连墨轻蔑一笑，打断她“顾小姐，不如我们来说说，你是如何认识本王的？毕竟本王从未在你面前出现过，可你好像一开始就认识本王。顾小姐可别说些一见如故的鬼话。”

顾如兮心里一狠，装作羞耻又难堪地低下头，嗫嚅着说“殿下不知，我很早以前就……就、心悦殿下了，我曾在殿下出征那年，偷溜出府看殿下。或许殿下不认识我，但是我一直都记得殿下，那日救殿下后一直忘不了殿下身上的冷香，刚才闻到……就知道是您。”

赫连墨一直盯着顾如兮，不放过她任何细微表情。

他语气全然不信“哦，既然心悦本王，那你这么害怕做什么？”

顾如兮低着头声音有些苦涩和委屈“殿下会不知道我在害怕什么吗，世人皆知殿下不能行走，可如今殿下却一身黑衣深夜到访，字字句句皆是试探威胁，我再愚钝也知道您是何意，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