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心迹

苏墨存也注意到陆昊脚下的一滩血。

钟离雄惊愕道：“什么？死了？”

“是，已经死了，我杀的”回答他的不是楚南明，而是从陆昊身后走出来的美艳女子，柳眉微蹙，目潋如秋

“瑶姬姑娘”对于她的出现，钟离雄感到意外又不意外

“这些都是柳先生的人”瑶姬指指陆昊带来的府兵，淡淡道：“姑苏城里到处都是柳先生的人，你们跑不了”

钟离雄怒道:“我为什么要跑？我大熊是什么人别人不知道姑娘还不清楚吗？”

瑶姬看看钟离雄，又看看苏墨存和楚南明，道：“为了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人，你竟公然违抗丞相命令，值得么？你可知道丞相那旧疾又发了，都是被你气的。”

“什么？丞相旧疾又发了？现在怎么样了？”钟离雄焦急的问。

瑶姬瞥了他一眼，冷冷道：“丞相吉人天相，当然没事，用不着你这个叛徒在这里假惺惺的关心”

钟离雄面露委屈：“我没有背叛丞相，等我把楚大帅他们送走，自会找丞相领死，我虽然不知道你们为何放着代国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来这里做什么大事，也不明白为何丞相非要楚大帅死，我只知道答应别人的事情，就要做到，况且这也是丞相亲口说的，现在却出尔反尔，大熊真的不理解为什么。”

瑶姬眸中的冷意突然淡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黯然:“丞相心胸，岂是你我二人能轻易窥视的”

“瑶姬姑娘，你也看不懂丞相吧，我常常见你一个人对着黑夜发呆，有时候还会落泪，若是大熊记得没错，丞相以前不是这样的，他对姑娘是很好的，自从他说要带我们做大事以后，整个人都变了，我就越来越看不明白了.....”

“住口”瑶姬愤怒的打断他的话：“丞相没有变，一直都待我很好，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不许你这么说他”

楚南明看着瑶姬道:“柳丞相本就不是冲冠一怒为红颜的人，姑娘只怕芳心错许了。”

“丞相志存高远，这么做并无不妥，能为丞相所用，瑶姬死而无憾”说到这里，她突然指向苏墨存：“这一点，我想你身边这位姑娘定然感同身受，只是不知道大帅心里，江山，美人，哪个更重要？今日你二人若只有一位可以离开姑苏”

楚南明不假思索道：“为何要选？不用选，墨儿不会弃我而去，我亦断然不会留她一人在此，若真到了那步田地，我二人同生共死”

瑶姬忍不住一阵蚀骨之痛钻入心间，曾经，曾经的曾经，在春日旭丽的日光里，那个人揉搓着她的鬓发，唤着她丫头，那时的他，眼里有星星，有月亮，嘴角永远挂着一丝安静的笑容，那笑容能治愈一切，可是现在，那人的眸中却只有冰，万年不绝的寒冰，冷的她都不敢直视。

她以为，在万古功业面前，天下间的男子都是一样的，女子不过是历史长河中用来点缀英雄的锦簇花团，是功成凯旋之后置于案上的精致摆件，是点缀，是附庸，是可有可无。

“别做戏了”瑶姬不愿承认，也不敢承认，：“装出这样一副有情有义的样子，谁会信？”

“我信”苏墨存上前一步：“将军的话，我信”

瑶姬看着面前的女子，因打斗而略显凌乱的发丝自额前垂下：“你是他什么人？妻？妾？”

苏墨存不卑不亢的道：“我是将军身边婢女”

“婢女？”瑶姬有些讶异

“是， 婢女”

瑶姬嗤笑出声：“原来你也是婢女，我们一样，都是苦命人，像我们这样的人，是吃惯了苦的，苦就苦吧，若是一直苦下去，原也没有什么，可错就错在”说着她看看楚南明：“上天偏偏又在这苦楚中施舍给我们一丝甘甜，知道了甜的滋味，谁又甘心沉溺于苦楚，没办法，我们就只能循着那转瞬即逝的余光，拼命追赶，为此不惜奉上自己的性命，是也不